&esp;&esp;闪戎起身,朝遥光走来,说:“冷静一点。”
&esp;&esp;遥光不住喘气,看身边的龙剑录,再看闪戎。
&esp;&esp;“42号,你是被我创造出来的,”闪戎说,“你为我而生,而非其他的任何人。”
&esp;&esp;遥光下意识地看自己,但他蓦然发现,胸前的坠饰还在!源初水晶正悬挂在他的胸口,发出微弱的光芒。
&esp;&esp;“先知,”闪戎说,“你的真实身份,是我为自己所创造的备份,也是世界之树的管理员之一。”
&esp;&esp;遥光愣住了,看着闪戎。
&esp;&esp;闪戎:“在接入‘树’的漫长的时光中,我始终无法面对孤独,‘树’将吸纳所有的个体,等到人类全部归于树的世界,届时我将孤独地活着。”
&esp;&esp;“如是,你诞生了。”
&esp;&esp;“但某一天,我突然发现,我舍不得攫取你的身体,我无比渴望,能在人类灭亡之后,仍有一个陪伴,所以我陷入了犹豫,我不知道该将你当作什么,一件造物?抑或我为自己制造的、唯一的配偶?”
&esp;&esp;“知道为什么你没有过往的记忆么?因为你只是我创造出来的啊,遥光。”
&esp;&esp;“而你所携带的源初水晶,是管理员操作用的密钥。六百年前,当我发现这棵巨大的树进入自我进化周期时,我就开始着手准备管理员权限的备份。我怀疑‘树’很快便将夺走我的身体,将我纳入它的意识之中。”
&esp;&esp;“后来,在你被创造之后,我将这枚密钥放在你的手中,让它先陪伴你沉睡,等待人类全部归于‘树’后,再唤醒你。届时你与我,将成为世界的管理员。”
&esp;&esp;“只是,龙剑录先一步找到了你,并将你提前唤醒,”闪戎耐心地说,“打乱了我的计划。就这样,你现在明白了?”
&esp;&esp;遥光:“……”
&esp;&esp;“圣堂的骑士龙剑录带领着众多守护者,想将‘树’停机,但你觉得这真的现实么?回答我,你已经接受过树给予你的幸福,现在,你还想把它彻底关闭么?”闪戎说。
&esp;&esp;“我不会相信你,”遥光说,“这里才是幻想!”
&esp;&esp;“你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无了,”闪戎说,“因为精神幻境的力量过于强烈么?”
&esp;&esp;“让我回到我的世界中去!这个世界只是我创作出来的故事……我要回去!”
&esp;&esp;闪戎:“你还不明白?遥光!没有你所谓的现实,这里才是真正的现实,你认为的现实,只是‘树’为你制造的幻象!”
&esp;&esp;遥光盯着闪戎,闪戎说:“把手再次伸向光芒,我带你再看一眼。”
&esp;&esp;光芒再次扩散,而遥光回到了现实世界中,农家乐里的住宿地,梁诀正在落地窗后的房内收拾麻将,孙辉站在阳台上抽烟,在细雨纷飞的夜里,他转而朝向遥光,倚在栏杆前。
&esp;&esp;“我需要管理员的认证,”孙辉认真地说,“曾经树为了取消管理员设定,毁去了我的身体,吸收了我的意识,但它不知道我将认证备份转移到了你的身上。”
&esp;&esp;遥光怔怔看着孙辉。
&esp;&esp;随着孙辉的一个动作,四周景象再次消散,他们又回到了超级计算机的中控平台前。
&esp;&esp;闪戎认真地说:“树里的世界确实很美好,是不是?我记得我问过你,这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么?”
&esp;&esp;遥光深呼吸,闭上双眼。
&esp;&esp;“我可以接受我为自己创造的个体,去爱上另一个人,”闪戎抬起头,注视头顶的巨树,“爱情总归缥缈,是啊……只要你觉得快乐就好。”
&esp;&esp;“为我完成认证,我不干涉你的生活,”闪戎说,“你希望离开我,与龙剑录在一起么?可以,我会保留你的一部分权限,再把他纳入,这样,你为自己编织的理想爱人,就与他完全重合了。”
&esp;&esp;“为你单独开启一个模组如何?”闪戎又道,“在这个模组中,你依旧可以当造物主,尽情地设计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相信,就无所谓真实与否。”
&esp;&esp;遥光睁开双眼,又回到了超级计算机中控台的平台前。
&esp;&esp;闪戎朝他扬眉,眼神中带着失落与伤感。
&esp;&esp;“现在,我们必须趁树连接祭司,抵挡关机指令的时刻,前去完成管理员身份交接,”闪戎说,“跟我来吧。”
&esp;&esp;“所以,”遥光注视闪戎,“当下的龙剑录,是真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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