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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过程意外地顺利,工资还是需要下个月统一发放到银行卡里,不能提前拿到。
就这样,一周后我拖着行李箱与同行的20多人一起上了去C市的大巴车。
在长达9个小时的路程上,我与同座的女孩芳芳认识了。她皮肤很白,身体单薄,说话声音很轻,需要凑近了才听得清她在讲什么。我们同岁,她是W市人,与我所在的Y市不远,在Y市的大学读国际贸易专业,毕业后找工作连连碰壁,也是无意间得知了这个大厂的招人信息,通过了面试笔试来的。
我们两个都比较兴奋,整个路程都没有犯困,小声讨论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大厂生活。
傍晚,车窗外的天色开始变暗了,有领队在大巴前方用话筒清咳了两声,然后说道,“欢迎各位同学们来到C市!前方过了收费站路口,就正式到达C市了,你们有没有来过C市的?举手示意一下,有吗?”
我看到前后方有几只手举了起来,说来玩过,还有的说有亲戚在这里。我看到领队把有亲戚在这里的人的名字记录了一下,继续对我们介绍道,“好!我们这次一共招了21人,接下来我们还有一个培训等着大家,进入厂里大家要开始紧张起来了,我们采取的是淘汰制,为期20天的培训,每天都可能有人淘汰!所以大家要加油了!今天到的比较晚了,我们先入住临时宿舍,4人一间,男女不同楼层,抽签决定,明天一早,我们正式开始培训!好!再次欢迎大家的到来!我们准备抽签下车了!随身行李都带好,不要落下!”
我们挨个抽签后下了车,统一发了盒饭后去了各自所在的宿舍中安顿下来。路上看到了周围很多一排排的厂房,但是没有看到有其他人,可能是晚上了都下班了吧。我望着很远的城市灯火想着,向宿舍走去。
此时的我,经历了层层入选的难度和即将面对的严格培训,对发生的一点奇怪现象没有过多的注意,比如,大厂招人为什么要看身高体重还要拍照;比如,一个性格测试为什么会刷掉那么多人,一个厂里的工作怎么会对性格有要求;比如,C市有亲戚的人名为什么要单独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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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第六感直觉是经过千万年的进化而得到的一种神秘超能力,而能够感受到它又能利用它的人则少之又少,利益的诱惑导致人们越发不相信自己的感觉,比如明明知道他不是良人,依然舍不得尽早放弃;再比如,明明知道房产股市前景不乐观,依然将自己仅有的资产全部投入进去期望得到加倍的回报。都是赌徒。
我们这21人从第二天开始了为期两周的职前培训。我与芳芳很高兴我们抽到了同一间宿舍。开始培训期间我们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回宿舍洗澡、睡觉,无话不谈。
在第一周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们被通知为了更好的适应工作要开始进行体能训练,芳芳听到后脸色煞白,我猜她是觉得自己身体太弱而担心,我劝她,“没事的,还有我呢,跑步的话你跑不动了我拽着你跑,不会让你掉队的!”
芳芳苦涩地看着我,对我安慰似的微笑着点头:“嗯。”
第二周开始之前,我们进行了3公里军训似的拉练长跑,每个人都跑得气喘吁吁,有的越跑脸色越红润,就像我;有的脸色越发苍白,就像芳芳,她跑到中途我就开始在她身后推着她向前跑,我能感觉的她的体温很低,整个人越来越重了,我鼓励她“坚持,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到了!”她无力回答我,最后我们倒数第一到达了终点。
幸运的是这次所谓的体能测试没有限时,没有说过会淘汰掉末位什么的,跑完后我们轻松地大吃了一顿饭。
但不幸的是,当晚睡前,芳芳突然呼吸困难,意识模糊,被120拉走抢救了,后来我才得知,芳芳有心脏病。
从那以后芳芳没有回来过,我没有再见到她了,给她发消息她没有回复我。与她一起不见的还有几个人,包括那几个说过C市有亲戚的人,最后剩下了13个人。
我们16人开始了第二周培训,培训内容什么都有,还有政治课,很像大学期间马概、毛思这类的必修课,还有一些农业知识,农具的认识和使用,农作物的种植和害虫防治等等。这些内容搞得我们每天云里雾里,根本猜不到到底我们以后的具体工作内容是什么。
第三周,我们统一进行考核,考核内容又是一次不同的性格测试,还有一套心理测试,与第二周培训过的内容完全不符。
我们13个人中还剩下3个男生,最终考核结果就是这3个男生被淘汰了。他们不服,试图在走前吃晚饭时候在食堂里打砸闹事,刚打破了一扇打饭的隔断玻璃,就看到有很多人进来,很快把他们3人控制住压出去了。我们剩下的几个女生面面相觑,觉得厂里的秩序好像维持的挺好的,反而觉得会有一些安全感。
最后一次开会时,培训负责人兰姐对成功通过一层层选拔的我们10个女生表示祝贺,在正式上岗之前,打算给我们放个假放松一下,带我们去周围的一个大型景区团建游玩几天,费用都由厂里承担。我们不禁欢呼出声,终于能放松了!
我们乘坐大巴车,走了很远很绕的山路,傍晚终于到了。
我们10个女生,给我们一人定了一间房单独住,神经大条的我突然变得警惕,我提议2人一间,有女生反驳我说:“兰姐都说了,已经订完房了,让我们每人一间好好休息,你干嘛非要2人一间?再说谁愿意跟你一间啊!我就想单独睡!”她说完后还有几个女生附和着她,我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散开之前我问兰姐:“兰姐,不好意思,请问房间是标间吗?如果是标间两张床的话,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我害怕一个人睡,实在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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