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佟几乎吼出来。
萧灏像是被吓到了,立马丢盔弃甲夺过枪,丢出门口,而后神情变了,变得委屈,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我怎么可以拿枪对着你,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你都不来,只好我来找你了。”
“我只是想见见你……”
舒佟当下就相信他真的喝醉了。
阿水懵着脸,满脸疑问,这是爷?
也忘了松手,而一旁的白季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立马拉着阿水走了,阿水还不想走,白季礼说:“你傻啊,你真赶上去让爷毙了你?赶紧走!”
白季礼贴心地关上门,阿水的脸色更难看了,二少爷刚才说不想见爷,现在把他们锁一个房里,行吗?
白季礼翻白眼:“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爷对二少爷好的人吗?你在担心什么?二少爷说不想见爷,还真以往不想见啊,气话罢了,当初两人冷战呢,爷生病了二少爷不赶着去医院见爷?”
阿水被他说服了,但依旧守在门边。
与此同时,书童舒佟瞠目结舌地望着萧灏泪如雨下,漱漱地往脸颊、脖子流下,双手打开,是一个索求拥抱的姿势,舒佟默然不动。
萧灏委屈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真的太想你了,想见你,想抱你,想亲你,想……可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气我那样…对你,你气我是应该的,不让我摸不让我抱不让我亲是应该的,我做错了,你惩罚我,是应该的。”
“你说的我都会记住,不能像对猫猫狗狗那样在外人面前对你,要尊重你,要问你愿不愿意,我都知道了,也会记住,然后改掉,你不喜欢的,我都会改掉,可以抱抱我吗?”
萧灏身高十分压迫人,脸部轮廓棱角分明十分有霸气,浓浓的剑眉压着深邃的眼睛,一双总是带着杀气的眼睛现在蓄满泪水,一股子委屈劲从眼眸里出来,这样的举动分明与平时凌厉霸气的人的样子截然不同,但意外的没有一丝违和别人,舒佟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下意识地点头。
萧灏手背抹了抹眼泪,然后搂住他腰间,舒佟已经长到他耳朵了,几乎没有犹豫头就埋在他颈窝,“对不起,我错了,我改,好不好?能不能原谅我?我真的错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不喜欢,不开心,可不可以跟我说,不要突然消失让我找不到你,你不在的三十一天里,我每天晚上闭上眼睛就梦见你没有吃的,穿的破破烂烂还被人欺负,我的心都要碎了,碎成沙子了……你不想我做什么你跟我说,不要走……不要走……”
舒佟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刺进掌心,那种疼痛像是和萧灏感同身受,颈窝里感受到一片湿热,那是萧灏流的泪水。
回来后,萧灏几乎没问过他那三十一天是怎么过的,只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好,言行举止中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意味,舒佟不是没看到,只是总觉得他没抓住核心,有改变,但都没涉及根本。
太轻易得到就会不珍惜,犯错也一样,轻易原谅,他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没有解决的问题迭加在一起成了一个巨大的雪球,就会引发雪崩。萧灏莫须有的那样对他,他很不舒服,也很不开心,如果他没有真心悔过,他是不愿原谅他的。
萧灏抽抽嗒嗒地说:“回来对我不咸不淡,冷冰冰的,对别人跟以前一样,就区别对我,一口一个下人,我什么时候当你是下人了?你小小的我都没当你是下人,后来发现喜欢上你,我就想方设法对你好,给你最好的了,我什么时候要你当下人了?如果不是我进医院了,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理我?是不是?你心怎么这么狠啊,你现在是不是都不原谅我?我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你打我骂我都好,别不理我,别不理我……你打我,”萧灏握住舒佟的手臂向他的脸挥打,舒佟稍微用力收回:“你干嘛!我不以暴制暴!你爱打自己打自己。”
这句话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萧灏抬手就啪一声脆响往脸上打:“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舒佟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许打了,你再打一下我再不原谅你!”
萧灏任由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上,巴巴地看着他,珍珠般的眼泪从脸颊划过,他撇问:“那你愿意原谅我了?”
舒佟抿着嘴巴,双眼中流露着一种为难的波光,萧灏闭了闭眼,眼泪梨花带雨地飚出来,他再次开口:“我真的不会再那样了,不会没经过你同意,没有考虑你的想法就替你做决定,以后我会……听你的,事事和你商量,以你的感受为中心……不会让你不发电报,也不会强迫你学不想学的东西,可是……我能不能为自己辩解辩解不让你给我发电报是那时我控制不好,你的电报对我影响太大了,容易心软,战场上就容易发出错的指令,死伤人数就没那么客观,只能从源头切断……但是我现在可以了,可以随时给我发电报,我……也想收到你的电报,我会很开心,至于为什么……”
至于为什么自作主张把你当成王妃,是因为你从小就表现得很需要我,很崇拜我,我以为你会很愿意当我的王妃,自从确认喜欢你后,我就没把考虑过别人当王妃。
萧灏垂眸停顿,话锋一转问他:“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平等相处,不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是我自作主张替你做主,然后考验我,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可以了,再让我当男朋友,可以吗?”
舒佟脸上有了松动的神色,这次萧灏终于找多赛道了,不是不可以考虑。他犹豫着点头,并不是那么情愿地说:“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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