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水城中,潘小成依然时不时就跟着公孙无名出去摆摊,虽然习得一身武艺,可是总得赚钱吃饭,他是挺想回潘家村的,可是又碍于面子问题,他就没回,毕竟自己出来的时候也说了再也不回家了,就算娘原谅他了,他自己也拉不下脸来,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就是不肯承认
这天,四水城镇的东大街,公孙无名和潘小成又在开始摆摊卖面了,潘小成在和面,公孙无名在叫卖,这些日子潘小成都在学怎么做拉面,稍有一点做不好就挨师傅的棍子,可把他苦恼了,这些日子吃了不少的棍子,揉面和面的手法越来越娴熟,几乎可以出摊了,公孙无名才没打他,要不然还得吃几个月的鞭子和棍子
这天,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头戴抖蓬帽,一身棕色长袍,留着胡须,一看就是讲湖中人,他不动声色的坐在面摊的椅子上,公孙无名一看,就知道此人身手非凡,他主动的上前询问他“客官,赶路累坏了吧,我们这里的牛肉面不错,您来几碗尝一尝,保准你吃了还想吃,请问您要上几碗呢?”
此胡须男伸出三根手指,他没有说话,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公孙无名便没有问下去,他转过头对潘小成说“小成,这位客官点了三碗牛肉面,你可别搞砸了,回头看我怎麽收拾你,快点下面,牛肉也多放一点。”
潘小成木纳的说“行了,师傅,我做的面你都吃了不下几十遍了,没你的准许,我是不会胡乱调味的,放心吧,保准他吃了还想吃,这爷真有钱,一次性点三碗面,一看就是个大侠。”
公孙无名小声的说“得了,别废话,快点下面,做好了端上来给他,等下给我去打壶酒,你师傅我又口渴了,麻利点。”
潘小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心想“这老头,都一把年纪了还这麽死命喝酒,可惜了一身好武艺,如果我到他这个年纪,应该也能成为名扬天下的大人物了吧,酒这玩意害人不浅,我以后少喝为妙,不然就可惜了我这一身好武艺,我可不想下半辈子,就混个面摊佬和酒鬼的命,我得参军或者是成为一方豪侠。”
不一会儿,潘小成这个刚出师的面摊小子,就把三大碗面端给了胡须男,胡须男看到他一瞬之间,有一种错觉,他感觉这个少年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
潘小成把面端上来,他说了一句“牛肉面好了,客官请慢用,有点烫,你得慢点吃。”说完,潘小成便拿起了师傅的酒壶跑到附近的兰桂坊打了一壶酒,他闻着酒香,就偷偷唱了一口,差点没把他呛死,这酒也太烈了,他不仅暗骂“这什么破玩意儿,这么辣,公孙老头每天都像喝水一样喝,真是服了他了。”
他拿衣袖檫了檫壶口,便盖上了盖子,一路吹着小曲回到了面摊,他把酒壶递给了公孙无名,公孙无名拔开盖子,直接往嘴里倒
“啊,好酒,人生快意就是喝上这麽淳厚的酒啊。小成你也来一口吧”公孙无名把自己手中的酒壶递给徒弟,潘小成懵圈了,“这什么情况,师傅带坏徒弟吗,不是说小孩子不能喝酒的吗?”他心里打鼓,他可不想再喝这麽苦辣的玩意了,宁可到卖豆花的大娘那买碗豆花吃,也不碰这玩意
他说“师傅,我还在长身体呢,这玩意不能喝,您就多喝点吧。”
这时,还在吃面的胡须男闻着酒香,他说“老先生,可否赏口酒喝,钱我照付,这酒真香啊,您可真是识货的人。”
公孙无名看着这陌生客人开口问自己讨酒喝,便知道他不是什么坏人,他把酒壶递给胡须男,他说“酒逢知已千杯少,这酒就送给客人了,以后多来照顾我这面摊生意就好了。”
胡须男接过酒壶,直接倒在空碗里,满满的一大碗酒,他只用了几口就一饮而尽,喝完他赞叹不已“果然,好酒,痛快!”
他起身把面钱放在桌子上,便离开了面摊,只有一身背影扬长而去,这个背影让潘小成印象深刻,这才是我心目中大侠的样子啊
公孙无名看着潘小成还在痴傻地望着离去的胡须男背影,他说“臭小子,想啥呢,那人不是你这三脚猫功夫能招惹的,快点揉面,等会再去给我打壶酒回来。”
潘小成才回过神来,他说“师傅,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英武,你说他还会不会来吃面,此人一看就是个大人物啊。”
公孙无名说“我知道你想什么,小兔崽子,凭你这身功夫只能在这四水城中自保,出了四水城,你啥也不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别以为自己很能打,这大显王朝高手如云,你恐怕连高手榜的前一百名都挤不进去,以后少惹事生非,这是我给你的忠告,做个平头老百姓就得了,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别一天到晚就想做什么大侠梦,江湖人心险恶,没有真真正的朋友和道义。”
潘小成不乐意的说“师傅,你就别说了,空有一身拳脚,却不能一施所长,不是憋得慌嘛,我总不能跟您摆一辈子面摊吧……”
公孙无名无奈的说“哎,等你真正见证了人心险恶的时候,恐怕你就不这么想了,我的话你自己琢磨吧。”
这天,潘小成揉了一天面,跑了两趟兰桂坊,可算是把他累死了,还得收拾碗筷,回去还得扛着面摊,支撑着他的就是那可笑却不容人嘲笑的江湖梦,他要成为一个振臂一呼即百应的大侠或将军,这才是他的梦想
而离开的胡须男悄悄地跟着他二人探得他们的住所便离开了,这个少年总觉得冥冥之中注定会相遇一般,只是他还无法断定
原来,此胡须男便是那十八年前离开御林军的司马长林,他这十八年来寻遍了大显王朝的每一个郡县,都找不到失踪的皇子司马成,这是他第一次感觉那个孩子的存在,这四水城看来他要呆得久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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