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抢着说,&ldo;顺便还可以把包带给她。&rdo;
&ldo;……&rdo;
师霁不说话了,过了一会,他再度开口,&ldo;刀。&rdo;
胡悦拿起刀,没马上递给他,师霁从口罩上头看了她一眼,其实什么都明白‐‐他有点不耐烦地说,&ldo;行行行,你下午轮休,你下午轮休,行了吧。&rdo;
&ldo;师老师,刀在这里。&rdo;
笑藏在口罩下头,没人看得见,就是麻醉师和护士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当事人……这时候都反常地迟钝,或者,这也看怎么说,有时候,最聪明的人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迟钝。
&ldo;您好,您的苹果酒,还有意大利面。&rdo;
服务员快手送上了餐品,&ldo;不好意思,再和您核对一下,您是要了一份松子意大利面,一杯橙汁,一杯苹果酒和一份奶油可丽饼,还有一份花生冰淇淋可丽饼打包是吗?这个冰淇淋可丽饼要用冰袋打包,所以您如果要结账的话提前10分钟和我们说一声可以吗?&rdo;
&ldo;嗯,没问题。&rdo;胡悦喝了口橙汁,迫不及待先吃一口意面。&ldo;嗯,意面味道也不错‐‐对了,你体检报告呢,拿来我看看。&rdo;
&ldo;不急啦,你先吃饭。&rdo;于小姐倒没她的猴急相,坐在那笑‐‐她肯定是吃过午饭,慢慢化一个妆才过来的。
钱是人的胆,要不是收入现在真正上一层楼,胡悦也不能这么安然地坐在这样的餐厅里,一份可丽饼就是接近一百的售价,随便点些小食,人均就是往三百去了,换做是以前,就算能吃得起,肯定也是心跳得厉害,相信于小姐也是一样‐‐人也的确是变得快,就几个月的功夫,于小姐的气质已经完全不同,坐在这种档次的餐厅里已经从容如吃麦当劳,就是看到爱马仕的包装盒,也一样只是稀奇地笑问,&ldo;对了,你今天怎么拎了一个大盒子过来,不是刚从医院出来吗,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血拼啊?&rdo;
她的语气有些戏谑,显然亦笃定了胡悦不是这样的人,倒是给她省去找开场白的机会。胡悦笑着把袋子拎起来,放到于小姐这边。&ldo;没,送你的。&rdo;
&ldo;送我?你疯啦?我送你还差不多,你送我‐‐你自己买的?&rdo;
&ldo;是李生上次送我的。&rdo;胡悦直言,于小姐闻言一怔‐‐她毕竟不够聪明,这几个月,虽然有了钱,但并不会忽然变得厉害,脸上神色一闪即逝,疑惑中本能的戒备,还有那么几分欲言又止的犹豫,她是怕李生身边多了个竞争者,但又其实早接受了李生身边莺莺燕燕的事实,或许还有点想要劝胡悦别被钱迷了眼,又碍于自身的选择,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如果想要测试人性,胡悦会等她自己想明白一个态度,但她送包又不是为了这个。&ldo;这个包,你拿回去私下收着,别被李生看到了‐‐要是有些小姐妹一起出去玩,你再背它好了。这个和李生送你的那些不一样……这个是真的。&rdo;
对女人来说,如果有什么仇比你说她拿的包是假的更大,那可能就是当面说她的鼻子是假的,于小姐脸色一变,手下意识地去捏自己背了两次的kelly,&ldo;这个‐‐&rdo;
&ldo;我也不会看真假,是她们告诉我的。&rdo;胡悦直接推到那天那个餐会上的太太团那里,&ldo;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李生送的这个,我叫行家看了,倒是真的。她们说,这个倒是很好看出来的,爱马仕用的皮不一样,顶级pogo皮产量很有限,爱马仕先挑了一轮,才轮到dior、香奈儿去挑,山寨要找到一样的皮很难。&rdo;
被这样当面揭穿,饶是于小姐如今的生活已算富足,但依旧花容失色,垂下头不言不语。胡悦叹口气,拍拍于小姐的手,用推心置腹的语气说,&ldo;我知道,白姐对你好,但是你也得学会为自己打算‐‐你想想,白姐是吃过见过的,怎么会不知道李生送你的是真货还是假货……&rdo;
她又吃起了已有些温热的意大利面,只是味道已没有刚才那么好了,于小姐拆开盒子,拿出那个维多利亚包,举到眼前细看,又拿过自己的kelly比对一番,把两个包都放回去,只垂头坐着,过了一会,举手擦擦眼眶,自己笑了。
&ldo;也是,&rdo;她自己说,&ldo;最多也就几年功夫,他有那么多个女朋友,每个都送那么多kelly,岂不是下血本了?&rdo;
&ldo;就是香港那个刘生,也是给生了小孩才爱马仕全线任拿,我算什么?&rdo;她眼眶虽泛红,笑容却也不乏解脱‐‐就像是在胡悦跟前再也不必伪装了一样,摆明车马就是一盘生意了,反倒没那么狼狈。&ldo;我本来也不值得那么多钱,真给我真货,我还心虚,受不起。&rdo;
她恶狠狠喝一大口酒,推心置腹反握住胡悦的手,&ldo;还是你对我好‐‐你说得对,反正整容的钱是老头子出,我干嘛不用点好的?他也就这时候舍得给我花钱。&rdo;
于小姐以前和所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样,不是很爱喝酒,但几次见面,胡悦觉得她越来越贪杯了,连更像是饮料的果酒都畅饮好几杯,拉着胡悦说心里话,&ldo;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有很多女朋友。那次我恢复了以后,第一次到他的别墅去,他……完事以后,很开心,说我这次做得很成功……叫我过几个月就住到别墅里陪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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