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茶梗的茶汤颜色极重,跟熬好的苦药似的,甚至不必端起就能闻到扑鼻的浓茶味,明稷微微皱了皱眉,她不是很喜欢苦的东西。
赵商臣似乎捕捉到了她的表情,哈哈一笑,抬手喝掉了第一杯茶:&ldo;你还是喝不惯这玩意儿。&rdo;
明稷浅尝了一口,果然是直冲天灵盖的苦味、茶味,是一瞬间令人清醒的味道,虽然不大喜欢,但是也谈不上讨厌。
&ldo;商臣太子是来同我讨论茶道的?&rdo;
&ldo;当然不是。&rdo;
赵商臣说:&ldo;我听说下个月太子遇启程去封邑,你会跟着他一起去?&rdo;
明稷点头,&ldo;您也是那个时间要回晋国是吗?&rdo;
&ldo;你是不是当真不怕啊?&rdo;赵商臣问道。
&ldo;太子遇的封邑在平阳附近,平阳离崤很近,他一定会去崤山的驻军视察,然后祭拜崤之战上战死沙场的兵士们。&rdo;
明稷莫名其妙,完全没t到这有什么好怕的?
赵商臣看她一脸无辜,眉头皱得越紧:&ldo;你当真不怕?&rdo;
怕什么?怕鬼吗?
赵商臣失魂落魄地点点头,仿佛自说自话似的:&ldo;也对,他现在对你不一样了。&rdo;
明稷又喝了一口苦茶,说:&ldo;船到桥头自然直。&rdo;
&ldo;这事且不提,我想从商臣太子这里知道的是……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将手伸到我这里来?嗯?&rdo;
赵商臣有一瞬间错愕,没明白她的意思,明稷比划了一下品秋殿方向,说:&ldo;宜春殿离品秋殿不近吧,内宫的消息是怎么传到前宫去的?还是您,经常往那里走动?&rdo;
&ldo;还是,内宫里有您的人?&rdo;
如果说岑四吃瓜来得这么迅速是因为她住得近,那赵商臣呢?
&ldo;您手下的探子消息也太灵通了。&rdo;明稷凉凉地问,试探着赵商臣的态度。
赵商臣苦笑:&ldo;你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心里不舒服。&rdo;
&ldo;是谁?&rdo;明稷问。
赵商臣闭口不答。
明稷又说:&ldo;是茯苓子吧?&rdo;
&ldo;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后来翻了《风物志》才发现,瓜州,那是晋国的领土啊!&rdo;
有才向明稷举荐茯苓子的时候,她曾多嘴问了一句茯苓子的身世,隐约记得她当时说自己祖籍瓜州,而瓜州位于西北,正是晋国边陲的一座重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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