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渔回,“随便你,那是你的问题。”
子游又气又伤,晃出kfc,沿街慢行,觉得自己蠢。冬日的夜晚不适合散步,身上那件黑毛衣抵受不住入怀肆虐的寒风,子游低头把深咖色中式棉衣的扣子扣好,手抄在袖子里。那天在街边也不知道晃了多久,街角有家酒吧,子游无意识的晃进去,蒙胧灯光,脂粉香痕,香烟氤氲,酒水交错,扑面而来的红尘味道。子游坐定,要了杯cktail,让浓烈的酒精在嘴里燃烧,感觉暖和多了。旁边有个女孩子素手纤纤,轻轻摇晃的啤酒杯子两片柠檬娇嫩动人。
“好久不见。”素手的主人声音铿锵爽利,竟是宋小令。
“很久不见。“子游答应。
小令浅浅笑,“一个人?”
“是,你也一个人?”
“不是,路野带我过来,不过他被朋友拉走了。”小令指指角落里一群笑闹的男女,路野正和那群人打招呼,幽暗的酒吧里他站立的身形显得挺拔俊朗。
“最近好不好?”喝口酒,子游问小令
小令答,“好。”
“你们班上的小孩子还那么调皮吗?”
“是,如果我说喜欢玫瑰他们会说让夜礼服假面送给我。”
子游哈哈笑了,“真是,只有小孩子会这样想,咦?什么是夜礼服假面?好像是卡通漫画,哪部来的?
小令提醒,“美少女战士。”
“怎么是美少女战士不是圣斗士星矢?现在的孩子不喜欢圣斗士吗?------”
漫漫闲侃间,忽听小令问,“为什么你一个人?没人帮你过生日吗?”
子游有几分惊讶,她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傻丫头,温柔的看住小令,说:“不是,我这个生日比较特别,所以没找人庆祝。”
小令半垂首,没回答。路野走过来,匆忙的跟子游打过招呼,接着对小令说:“不行,我不能把那只狼介绍给你当男朋友,他毛发太浓,显示个性暴烈,万一你有什么差错我没办法跟妹子交代,好了,既然不合适我就送你回去,我约了伊沙贝去happy,你乖一点不要不合作。”
小令火大,“你说给我介绍男朋友又出而反而,搞什么?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那只狼现在才发现人家毛发浓烈?我喜欢毛发浓烈的,我爱海盗,你不能连人家面都不让我见就先断了我康庄大道,不管,我自己去找。”
“不要不要,”路野拦着,“那条路一点都不康庄,他是狼不是海盗,我下次一定挑个最帅最海盗的给你好不好?乖,先回家。”
小令不乖,“要不先让我看看狼长什么模样?不让看我就跟你和你的伊沙贝去happy-----”
子游在旁边看路野和小令交涉,饶有兴味,为什么要另外找男朋友?路野就不错啊,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差一点点都不行。
真的,差一点点都不行。子游不止一次想,为什么不肯象兄弟阿旭那样选个简单点单纯点的女孩子来爱?象路云?象小令,快人快语,爽朗活泼,真的很好,可是偏偏自己不喜欢。他爱的那个女人,倔强莫名,心如深井,瞧瞧她拒绝的理由?她相信一个人可以爱她却不相信爱她的人可以守她,子游晕死!啊,都是那个男人搞的鬼吧?不知道他对素渔做了什么,让好好一个女人变成这个样子?
子游从来不觉得等一个的感觉很浪漫,他喜欢两人相处时候的温暖,即使琐碎,即使狼狈,他甘愿。其实,等一个人的感觉很糟诶,很孤独,很寂寞,很无奈,很辛苦,他庄子游没神经到那种地步,愿意花很多时间去等一个女人,他已经等的太久了,不能等了。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竟然将他逼得什么都做不了?好累。
在那场热闹的婚宴上,小令看见了谢明宇,死党路云的前男友,哈,云云的劫数回来了。谢明宇依然冷峻迷人,这家伙有张能杀人的面孔。很奇怪,总有那么多漂亮出色的人物围绕在路云周遭,先是谢明宇,后是程旭。
无论是之前读书的时候,还是后来工作的时候,不时有人会跟小令说,“做路云的朋友会不会压力大?她异性缘那么好。”
小令倒是不以为意。喜欢路云的男生是很多,但路云笨,笨到完全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她,而且,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晓得炫耀和骄傲。但也不是全然不嫉妒路云。小令最嫉妒路云的地方,不是她的漂亮,不是她的单纯,不是她的异性缘,而是路云怎么会拥有那样一个家庭,给了她美丽,纵容她单纯。
小令初见路云,是高中开学注册那天,不小心将可乐泼到她身上。路云那件雪白棉布裙子啊,还是最时尚杂志上最流行的那种式样,小令尴尬,手足无措,路云却毫不介意。小令心中煞是感激,觉得这个同学人很好。料不到路云指着小令那件水蓝色层叠叠雪纺纱的裙子问,“你穿的什么?窗帘吗?”小令顿时又难堪到说不出话,还来不及发脾气,却见路云长叹一声,“唉,大人都很恐怖哦,总让我们穿这么不可思议的衣服来上学,我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啊,看我的裙子,象苏联挤牛奶的大妈穿的。”小令噗哧笑了,自此与路云成为莫逆。但有件事情,小令瞒了路云,她的雪纺裙子,不是爸妈逼她穿的,是她自己硬要来穿的。小令喜欢一切唯美飘逸带有梦幻感的裙子,恨不得将全世界所有的蕾丝都穿在身上,可是很奇怪,同样的女生的路云,天天着校服上学,竟无丝毫厌倦感。
与路云成了好朋友以后,去她家做客,才知道,路云家的电视是不受控制的让小女儿看的,小令没这待遇,小令每次看电视,都要被爹妈念。还有,路云房间里到处堆着漫画杂志和小说,随便路云翻,小令快崩溃了,“为什么,你爸妈不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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