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杨虎、康宁以及王成他们终于回来了,他们这一路跑到甘州,甚至差点儿到了肃州,但是依然没有发现那个粟特人的踪迹,只好返回来再做打算。他们顾不上欣赏这儿的美景,一到沙州敦煌便急着去找李嗣业他们,不过李嗣业、杨融、昆多还有那头小白狼,就在甘泉水河畔的草地上嬉戏打闹,康宁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康宁、杨虎、王成他们顾不上休息,便往李嗣业那边跑了过去,李嗣业看到他们安全无恙返回,甚是高兴,不过看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一定也是没有什么收获,当然他还是问道,“你们是不是也没发现他的踪迹?”
杨虎点点头,“我们再往东走百里便要到肃州了,但这一路上还是没发现那个人的影子,你们应该也是同样的结果吧。”
李嗣业点点头。
这时候远处有一队兵士沿着敦煌城巡逻,康宁无意间望了过去,顿时眼睛一亮,兴奋的扯着李嗣业等人说道:“你们看远处那队巡逻的士兵,走在队伍末尾的那个人,像不像我们正要找的那个粟特人。”康宁的眼力和耳力一直都比李嗣业他们更灵敏,所以他眼睛一扫便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众人按他所说的望去,一个很像那安祥的兵士走在巡逻队伍的最后面,他正“机敏”的打量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商人。
“那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杨虎说道:“对,怀远坊李林申家附近。”
李嗣业和康宁点点头,因为他们就职御史台左右街使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基本上都待在一块儿,而且都表示在怀远坊貌似见过此人,那说明此人确实曾经出现过那地方。
杨融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说道:“我怎么感觉我也好像见过此人啊,就在咱家附近出现过。”
“啊?”李嗣业头脑转得快,杨融这么一说,似乎点醒了他,“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在你家附近出现过的?”
“也就是去年我爹出事前的那几天。”杨融想了想,答道。
“啊?李林申府上附近,然后杨二叔府上附近。”李嗣业努力的把这两件看似没关系的事情摆在一起,继续说道:“这个粟特人出现在两个地方的时间与李林申被杀,杨二叔出事的事情前后时间很吻合。”
“你是说,我二叔之死,并不是意外,而是李林甫安排此人杀人灭口的?”杨虎听李嗣业这么一说,激动的问道。
“我也只是猜测,因为这世上没那么多巧合,只是咱们没有找到证据,也不能光凭推理就断定某人有罪。”李嗣业说道。
杨虎可不管那么多,二叔生前一直对他如亲生儿子,不管是不是此人所为,他都得把他拿住,先审问一番。
李嗣业赶紧一把把他抓住,说道:“你冷静点,那个粟特人士兵是不是我们在长安城见到的,我们并不确定,即便是,你这么过去也会打草惊蛇,他不承认怎么办?大唐的边军将士也不是能随意冒犯的,杨二叔生前也一直强调过,抓人要有证据。”
“那你说怎么办?”杨虎停住了脚步,问道。
李嗣业见他不再冲动了,便转而问王成,“王成大哥,那个粟特人士兵,你知道他一些情况吗?”
“哦,那人啊。”王成说道:“他是今年春天刚招募进来的,不过他不叫安祥,而是叫安吉。怎么,你们说的那个粟特人,跟他长得很像?”
“不是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康宁很相信自己的眼睛,肯定的说道。
鸠摩愚和昆多是去年底从沙州前往凤翔府寻找安祥的,所以若安吉便是安祥,那他与鸠摩愚于沙州在时间上便完美的错开了,若鸠摩愚还在世的话,这事就好办多了,只可惜他已经不在了,昆多与他师兄又从来没见过。
“那我把他叫来问一问。”王成说道:“我去问应该要比杨虎要好一些,他的队正阿甘与我之前还是在一个队中的好兄弟。”
李嗣业忙说道:“不急,不急,王成大哥。”
“若是今年春天招募进队伍的,那时间也对得上了,至于名字,可以改的。”李嗣业继续说道:“这沙州敦煌,是西域商人来往的必经之路,沙州到瓜州又是地广人稀,也是干劫财害命之事最理想之地,而且以招募入伍为掩护,实在是高明。”
“甚至,甚至。”李嗣业一想到杨廉,其实也有点儿激动,“甚至此人可能也是杀害李林申和杨二叔的凶手。”
“可是你刚才也说了,没有证据,不能太武断的判断一个人有罪还是无罪的啊?”王成说道。
“是的,不过,若真的是他,那他抢夺的财物在短时间内也应该不会那么快销赃的,必然会藏在某处,等合适机会再出掉。”李嗣业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所以咱们可以暗中观察和跟踪他,若判断没错的话,他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嗯,这主意可以。”大伙儿点点头。
不过李嗣业还是谨慎的说道,“若他就是安祥,而且还是杀害李林申和杨二叔的刺客的话,那他一定能认得出我们,这儿只有王成大哥和昆多不是从长安来的,所以我、杨虎、康宁还有融儿,咱们这段时间就先不要出去,让王成大哥和昆多暗自观察,当然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发现了。”
“对了,王成大哥,你可以去问一下他的那个队正阿甘,大食商人被杀的前一日,这安吉是不是请假出去了;另外,昆多,你在这里也生活很多年了,对这儿也很熟悉,你现在便去暗中跟踪安吉,时刻跟我们说下他的行踪,若此人真的是你师兄,要怎么办,你也应该明白吧。”李嗣业继续说道,“不过,做这些事儿,切记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打草惊蛇,要不然,这事儿就不太好办了。”
“好,我明白。”王成点点头,昆多也点点头,然后便分头行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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