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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洲看着我的双眼说道:“值不值得……这事你别问我,也不用为任何人,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你先问问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低声说道:“我为了景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景瑶,我不想看到她那么辛苦,所以程嘉给一千万融资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接受了程嘉提出的条件,让我走就走,反正在‘瑾年’也创造不出一千万的价值。吹了两瓶梦之蓝,我也是为了景瑶,有点业绩,让她对自己的公司看到希望,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全都是为了她。”
“行了。”老洲对我说道:“知道自己做的这些是为了谁就行了,值不值得你自己琢磨吧,别想那么多,累了就去休息一下,昨天你的确喝的太多了,那个刘总明显是手下留情了,他的酒量才是深不可测。”
“我知道,昨天我都去吐了,他还在这和其他人谈笑风生,真心佩服。”
“休息一下去吧。”
“老洲……”我看着他说道:“我……”
“去吧。”老洲催促我说道:“躺在床上思考问题更彻底。”
我是想去睡觉,但是正准备去的时候,秦沐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了我一个无比震惊的消息,翠兰有消息了。
翠兰,小妞妞的生母,也是邓启明的前妻,失踪了三年多的人,突然有消息了,我拿着电话激动的问道:“怎么样?妞妞找到她妈妈了对么?”
“额……”秦沐吞吞吐吐的说道:“妞妞……她……永远都……见不到……自己的妈妈了。”
“什么意思?”我问道:“你不是找到了么?难道……”我不敢想下去。
电话那边的秦沐低声说道:“是的,咱们猜对了,邓启明杀妻弃女,这几天借着邓启明的案件对他各种审讯,他心里防线彻底崩溃,全都交代了,包括他当时是如何骗翠兰签署离婚协议等等,全都交代了。”
“操他妈……”我真的是没忍住,拿着电话大吼道:“他还真下得去手。”
“别激动了。”秦沐提醒我说道:“这些都是三年前发生的事了,你愤怒也没有用。”
“阿婆知道了么?”
“我还没敢告诉阿婆,不过……这件事是瞒不住的,阿婆和妞妞迟早都会知道,妞妞还好,毕竟是个小女孩,和父母分开好几年了,撒个谎就能再骗几年,长大了再告诉她也好,但是阿婆这边,我担心……要不你想想办法吧,怎么和阿婆说一下,她现在还住在我们所的招待所里面呢。”
“饶了我吧。”我对秦沐说道:“这种事我真做不来,你们所没有什么谈判专家什么的么?让懂心理学的人去比较好,我嘴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当我不知道这事吧,行么?”
“不行。”秦沐特别坚决的说道:“默默你别丢下我行不行?我害怕看到阿婆绝望的眼睛,我真的怕,你过来一趟好不好?算我求你啦。”
“你别急……”我硬着头皮说道:“我现在过来还不行么?你等我。”
“嗯嗯,我等你,我在所里呢。”
挂断电话老洲为我什么事,我简单的把妞妞的事说了一遍,老洲听后惊讶的不得了,因为他生活在昆明,听说过这件事,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和我有关系,我着急要出门找秦沐,老洲说他也要一起去,我告诉老洲客栈要有人,水族馆的老板一会儿就安排送植物和观赏鱼来了。老洲这才作罢,把自己的车钥匙给我,让我开车过去,省去了做地铁、公交所耽搁的时间。
这个世界总是有那么阴暗的一面,即便是我们不愿意去碰触、不愿意去承认,它仍旧存在,人性的可怕不仅仅表现在邓启明的身上,在陈锋、程嘉,甚至在我身上都有。
手扶着方向盘、视线盯着前方,脑海中却闪过一个个不愿意回忆的画面。很多年前墨少杰就对我说过,做人不要太善良,对得起自己就行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自己都满意,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还要努力的去做呢?
到派出所看到了秦沐,陪着她的是孙政委,两个人在合计这事怎么和老人说呢,看到我进来,秦沐急忙走向我,一脸焦急的问道:“怎么办啊?阿婆知道这件事能接受么?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没有。”我十分坦然的对秦沐说道:“我过来是想安慰你的。”
“安慰我干什么啊?”秦沐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也不需要你安慰啊,现在是要想怎么和阿婆说,这个消息对于六十多岁的老人来说,打击未免有些太大了,独生女被女婿给杀害了,她苦苦找了三年,这种事一般人能承受得了么?”
“这……”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派出所的孙政委拿着电话走到秦沐身边,一脸紧张的说道:“不好了,刚刚得到消息,邓启明在看守所自杀了。”
“自杀了?”我和秦沐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死的?”
孙政委也不是很清楚,对我们说道:“电话里面说的是邓启明用牙刷刺穿了自己的脖颈,在送去医院的路上死在了救护车里。”
秦沐立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一小时以前,对了……”孙政委想起来什么,继续对秦沐说道:“刚刚还接到个消息,就是你让人关注的那个案子,党静的律师在半小时之前向法院提起了诉讼,拒不承认利用公职以权谋私的事,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邓启明的身上,看来,这是死无对证了……”
我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周围的人在说什么我都听不见了,感觉这一切仿佛都是提前安排的好,邓启明即便是知道自己死罪难逃,但是他有必要用牙刷刺穿脖颈么?用这个痛苦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党静又在这个时候推卸责任?
回过神,我抓起秦沐的手说道:“走,我们马上去看守所,去检查邓启明的遗物,我总感觉不对劲,邓启明是被人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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