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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你现在在哪?”程肃豪没有拖泥带水,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金枝玉叶。”陆寒追问:“你想干嘛?”
“抓人啊!”程肃豪的声音很兴奋,小声自言自语:“龙唐会三个老大今天聚在一起商讨贩毒,真是老天助我。”
“等等……”这回论到陆寒纳闷了:“程叔,他们还只是议论,你现在就来抓人,不是打草惊蛇了吗?”港片电影里演的不都是交接货物的时候在抓人吗?可现在程肃豪就凭着这一段录音,未免太冒失了点。
“你懂什么?我听说过他们口中的那批货,是在土耳其走丢的,一共是三百斤的海洛因与可卡因,如果想放长线钓大鱼,万一出了一丁点差错,哪怕一丁点,真让他们将这批货弄到中国,你想一想,三百斤的毒品流入中国市场,这个责任我们俩谁都担不起。”程肃豪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语气里有着平时少有的慎重与严肃。
陆寒沉默了,不错,这个责任他确实担待不起,三百斤的毒品可不是小数目,中国自古对毒品的打击力度都是极为严厉,古有林则徐虎门销烟,第一次与毒品正面抗争,并且法律上说的很清楚,个人制造、贩卖、运输海洛因、吗啡500克以上的,处死刑,单凭这一点,隔壁包间的三人就死了不知多少回。
只是陆寒还有些顾虑,程肃豪这么冒冒失失的来,就算抓了他们三人,判什么罪呢?有录音,人家也只是打算贩毒,又没真做,你总不能仅凭几句话就治他们的罪吧?
将这些说给程肃豪听,他沉默片刻,低吟道:“现在没别的办法,只有我们警察先震慑一下他们,让他们别那么放肆,至于能不能定罪,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这番话说得气魄,陆寒忽然觉得程肃豪的形象高大了许多,为的不是小我而是大我,不为自己的荣誉,只要祖国能繁荣富强,安定安康,他个人的荣誉又算什么呢?
“程叔,你可以找警察做卧底,跟着他们一起去土耳其接货,在国外将他们一网打尽啊。”
“哎,我何尝不想呢?只是我手下没有合适的人选,去土耳其对抗外国黑帮,估计没人愿意去。”程肃豪说这话心力憔悴,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心里冷笑一声,他怎能不知道程肃豪打得什么鬼主意,这般言语,不就是打算让自己替他卖命。
不动声色,陆寒一句搭腔的话也不说,就这么干耗着,他可不是什么超人,也不是救世主,只不过是一个没了军籍的兵而已,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如果不是龙唐会威胁到了他身边的人的安全的话,他才不会答应这次卧底行动。
眼看陆寒一句话也不吭,程肃豪终于按捺不住,他先是舔舔嘴唇,紧接着问:“陆寒,要不然……你去?”
嘿,忍不住了吧。
“我不去。”陆寒拒绝的爽快,在他看来,没有任何好处的前提下,为警察卖命,简直跟傻瓜无异。
谁知程肃豪不但不着急,反而笑了。
“嘿嘿,陆寒,这件事只有你最合适了,你如果愿意帮我,事成之后,我会考虑向上级申请恢复你的军籍哦。”
陆寒先是一愣,紧接着摇头苦笑:“程叔你不用说了,我可是犯了大错,军籍被开,可不是你这种警察局长随随便便写个申请就能恢复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陆寒问:“程叔,你就这么确定我可以胜任这个任务吗?”
程肃豪神秘一笑:“陆寒,编号51318,沈阳军区39军医疗三分队军医,后来因为医术高超,表现优异,并因战术素养极高,在许多次随队潜伏中立下过赫赫战功,在十六岁那年被上级破格提升,加入特种野战军,正式成为一名特种兵。”
陆寒傻了,程肃豪的每一个字眼犹如利剑一般刺穿他的心脏,绞痛着他的肌肉,他捂着胸口,拼力不让自己呼出声音,但他忍得好痛苦,好难受,手撑着面前的门板,马上快要窒息……
“你……怎么会……”陆寒声音抖得厉害。
“呵呵,陆寒,你以为我会让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为我做事吗?你的档案虽然已经被抹掉,但只要深查,还是可以查得到。”
陆寒深深呼了好几口气,程肃豪今天带给他的震撼太大,没想到他一个警察局局长,居然和军区的人走得这么近,他知道,没有一定的关系和背景,绝对翻不动自己的档案,看来程肃豪的背景也不简单。
“怎么样?现在考虑好了吗?”程肃豪话里带着笑意,他根本不担心陆寒会拒绝,因为恢复军籍的诱惑实在太大,对于陆寒来说,足矣。
陆寒吞了口唾沫,喃喃道:“程叔,你、你……真的能恢复我的军籍吗?”
“可以试试。”程肃豪回答的很爽快:“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但我能试着帮你申请,你要知道,铲除黑帮并缴获三百斤的毒品,如果真的做成了,我想,国家会原谅你的。”
“我愿意帮你!”陆寒兴奋极了,他做梦都想恢复军籍,想重新回到过去那个属于男人的地方,他想念每天早晨嘹亮的军歌,想念方方正正的床铺,想念那群每日嬉笑打屁的战友,想念严厉而又慈爱的教官……
现在这个机会摆在眼前,不论结果成功与否,他都愿意试一试,起码这是个保证,此刻,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的斗志被点燃,连心中掩藏已久的军魂,在这一刻又重新冉冉升起。
“陆寒,我也只能尽量试一试,如果不行你也别怪我,不过我可以保证能帮你做个身份,这一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嗯,谢谢程叔。”陆寒倒没什么意见,新身份怎么着也比现在的要好,毕竟一个初中毕业想在东都混,实在太难。
程肃豪很满意的笑了笑,他也是军人,非常理解陆寒的心情,等过了会,他语气严肃的说:“陆寒,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跟唐龙一起去土耳其。等到了那里,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记住,就算是拼上性命,也决不能让这批毒品运到国内。知道吗?”
“嗯!”陆寒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答应的很笃定,很坚毅。
程肃豪挂了电话,陆寒有点犯晕,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信息量太大,现在不是思索的时候,摘下耳机,收起电话,陆寒洗了把脸,这才走出洗手间。
经过噪杂的舞池,陆寒重新回到包间,推门进入的刹那,他就察觉到这里的尴尬,唐龙是喝多睡着了,郑锋与李全分别坐在两旁,黑着脸,不说话。
郑锋看是陆寒回来,淡淡道:“陆寒,你去把少爷送回家。”末了又问:“你有车吗?”
陆寒摇摇头,郑锋没说话,将桌子上的一把车钥匙抛给陆寒:“车牌号zf2364,宝马q7。”
陆寒接过钥匙,趁着去抱唐龙的以一瞬间将窃听器拿走,随后背起二百斤的大活人,气定神闲的走出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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