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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恍然（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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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面一片让人心悸的静谧。司若尘可以确定在他原本的高中时代中并没有发生这起凶杀案，看来每个世界的发展并不完全一样。
新闻仍然在重播，方才给予了众人巨大冲击的血色画面重新占据了四个人的瞳孔，前后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打上了马赛克，令人惊痛的画面被一个个小方块模糊扭曲，变成了一片诡异而不详的暗红。
姜似雪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才堪堪回过神来，她几乎想不到世界上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持刀杀害自己的亲姐姐，又丧心病狂地伤害了无辜的人。
这个人目前仍然在流窜中，警方的人已经全副武装安插在洛城的机场、高铁站、高速路口等处，所有离开洛城的人都要经过严密地盘查，因为凶手还有数量不明的同伙，所以对男女一视同仁，有一丁点异常都十分重视。
被杀害女生的父母暂时不接受采访，老教授的家人则在画面中痛哭得不能自已，其中有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性没有流泪，他大概是很久没有休息了，双眼中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一字一顿地请求警方抓到凶手一定要通知自己。
陆淼心肠一向软，不由自主地跟着受害者的家属流泪，一边怒骂凶手一边关掉了电视。所有人好像从一种沉重的封禁中解脱出来似的，重重地吐了口气。
“你们最近一定要小心。”
最先开口的是司锐谦，他是当兵出身，最痛恨的就是这些危害社会安全扰乱公共秩序的人，姜似雪刚才看到他手臂上的青筋都因为太过用力地克制情绪而浮现出来了。
男人的话说到一半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一边接电话一边起身向客厅外走去，没过一会儿便回来了，声音低沉地说：“是我的朋友，他现在接手了这个案子，特地打电话来提醒我们一声，凶手最后是出现在我们家附近的，这片安插了大量的警力，让我们多加小心。”
他沉吟了一会儿，拍板道：“小尘和小雪，你们两个先请个短假吧，在凶手全部被缉拿之后再去上学。”
见两个人点头答应之后又对陆淼道：“阿淼，你最近就不要去工作室了，家里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你告诉我，我让人买好给你送过来，你们三个好好地待在家里一步都不要出去，明白吗？”
陆淼有些惶然地握住丈夫的手问他：“那你呢？你不能留在家里办公吗，那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给人一刀，你……”
“嘘。”
司锐谦微笑着安抚她：“在家里办公不方便，我上下班都会开车的，很安全。再不济我的格斗术还没有忘记，一个小毛孩子有什么可怕的。”
他安慰了三人两句便又去打电话了，姜似雪看着陆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有些酸涩。
她知道在原本的时空中，司若尘的父亲已经去世很久了，这次时空交换对陆淼来说可以说是失而复得，怎么可能安得下心？只怕是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
司若尘揽住陆淼的肩膀，两个小的轮番上阵连逗带安慰，好容易才把陆淼逗出了笑模样，他们两个这才松口气。
晚餐食之无味，众人都只是草草吃了几筷子便停下了，司若尘和姜似雪一同上楼，在女孩准备拐去自己的房间时喊住了她。
“我们可以谈谈吗？”
“当然。”姜似雪推开门引着男生走进房间，随手将自己的齐肩发扎了起来，同他面对面坐在小沙发上。
自从姜似雪出院之后他们还是头一回好好说话，谁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眼神偶尔撞上又飞速地转开，欲言又止。
还是姜似雪先说：“我看阿姨的情绪有点儿低落，你和叔叔多陪陪她吧，毕竟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回去，这样一家人在一起的机会恐怕再没有了。”
“嗯。”
男生沉沉地应了，看着女孩纤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沙发抱枕上的流苏，冷不丁地问：“你喜欢这里的生活吗？如果没有出这件事的话？”
姜似雪顿了一下，有些茫然。
司若尘：“如果这是我们两个全新的人生……我们在高中相识，一起考大学，一起经历青春，顺理成章地相爱、结婚，在一起，如果是这样，你会觉得开心吗？”
男生黝黑沉静的双眸亮着一些光，姜似雪看进去的时候只觉得仿佛坠入了一个安宁温柔的空间去，她有些失神，在心底默默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如果一切都像他说的那样，她会觉得开心吗？
仿佛是等不及她的回答，司若尘自顾自地说：“如果真的这样，我情愿在这里生活下去，永远都不再回去了。你或许不知道朝夕相处和从头来过的诱惑力对我有多大……”
男生收住话尾，他没有说出来的是，只要一想到他们两人可以有这样一种截然不同的、全新的可能性，他整个人都开心到发疯。在原本时空的权力地位通通都可以不要，只要姜似雪也愿意。
他苦笑一下，认真地道歉：“对不起，如果我当初不是那么固执愚蠢，我们大概也不会蹉跎这么多年，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你别轻易原谅我，但是也别轻易否定我，好吗？”
姜似雪摇了摇头：“我已经不再怪你了。之前你把姜初晴做得那些事告诉我之后我就不再怨了，其实你也算是受害者，她给你下了那么久的药。”
柔和的灯光打在女生好看的侧脸，她释然地笑起来：“虽然我还没有恢复记忆，但是也能明白你为我做了很多，用心良苦，所以我们扯平了，没有原谅不原谅一说。”
“那么，”司若尘紧紧地盯着她，“我刚才的那个问题，如果真的那样，你会开心吗？会愿意永远生活在这里，同我从头来过吗？”
能不能留在这里根本不重要，他只不过想要以此来确定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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