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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城市化的发展,原本清澈的小溪都成了一条条的臭水沟,外环路的这条臭水沟正是如此。一条条排污管道伸进了这条小溪之中,不断的朝着里面排着污水。住在周围的居民,为了少跑几步路,也总是随手将垃圾甩入河中。
当我们站在路边的时候,已经能够闻到小溪中散发的恶臭。这条臭水沟和地面的垂直距离有十五米左右,两旁是几乎七十度倾斜的河堤。河堤是黄土土质,上面长满了杂草。在河堤上,一溜都是各种生活垃圾。
想要从河堤下到臭水沟旁边,只能顺着这倾斜的河堤往下。
臭水沟的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了。
闫知著亮出了警察证,对着人群问道:“是谁报的警?断手在什么地方?”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对着闫知著说道:“就是我报的警。刚才我站在河边撒尿的时候,就看到了河里飘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塑料袋口子开着,从里面伸出了一只手来。那只手挂住了臭水沟旁边的一个木头,卡在河边了。”
说着,这小男孩指着河边的一个塑料袋说道:“仔细看,看到没有?”
由于臭水沟和路面几乎有十五米的落差,再加上斜斜的河堤,怎么也有二十多米远的距离。我顺着小男孩手指的方向看去,能够看到河边的黑色塑料袋。看了好一会儿,我才看到了从黑色塑料袋中伸出了两只手来,只有几根手指头和一点手掌,实在是看不清楚。
闫知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道:“在这里看不太清楚,还不知道是塑料模特的手还是真人的手,不论怎么样,下去看看吧。”
安画微说道:“我下去看看。”
我看着斜斜的河堤,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可就滚下去了,接近七十度的斜坡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给你弄上来。”我对着安画微说道:“这坡有点陡啊,周围也没有个台阶,上面又都是垃圾。”
“没事。”安画微倒是不领情,对我说道:“我需要下去看看周围的环境,说不准能够从痕迹上看出些什么来。”
“那我和你一块下去。”我对着安画微说道。
七十度的斜坡,我必须要把自己的身子压得很低才不至于直接摔下去。只是这样,我就必须要和一旁的垃圾做亲密接触了。好在之前我和安画微就在闷热的垃圾池里进行过尸检,这一点的脏臭对于我和安画微来说,倒是算不得什么了。
我俩几乎是一点点的挪了下来,才没有翻身进臭水沟里。
靠近了臭水沟,沟边有几十厘米较为平摊的地方,虽然都是烂泥,但是可以让我和安画微立足了,倒是解放了双手出来。只不过,静距离的看着这一片黑黝黝的臭水沟,却是和在上面别有一番感受。
发黑发亮的污水不知道有多深,上面飘着一层油污,两侧都是卡在岸边的垃圾。混合的臭味从河中散发出来,偶尔能够透过缓缓流动着的河水,看到里面夹杂着的淤泥。这要是掉进去,不是被臭死,就是被淤泥吸住。
黑色的塑料袋就在我们不远处,我和安画微缓缓的在烂泥上走动。一脚下去,便把烂泥中的黑水挤了出来,不少蚯蚓和臭虫被我们惊动,赶紧四散逃跑。面对这样的场面,我的胃里真是有些翻腾,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对安画微说道:“你们法医是不是要经常在这种环境中工啊。”
“你以为呢?”安画微一边缓缓朝着黑色塑料袋前进,一边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法医几乎做的是最脏乱的活儿了,你以为为什么我每天都要洗十几遍手,很多味道甚至能够浸入皮肤,要持续很长的时间才会消褪。”
我耸耸肩说道:“看到你的样子,我还真的不能把你和现在这种环境联系到一起。怪不得你都三十岁了,还没有男朋友啊,身上有臭味是吧?”
安画微停下了身子来,对我说道:“你是不是想被我一脚踹河里面去?”
我赶紧摇了摇头。
“不想要的话就闭嘴。”安画微说道:“就你有嘴。”
安画微率先来到了黑色塑料袋旁边,她蹲下了身子来,还没有靠近塑料袋就说到:“看样子我们来对了,不是模型,就是人类的手。”
听到了安画微的话,我也认真了起来,我蹲在了安画微的身边,看向了那黑色的塑料袋。安画微探手过去拽了拽,发现袋子似乎在水面下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根本拽不动。思考了片刻,安画微直接拽向了露出塑料袋的手指。
“拉住我的肩膀。”安画微对我说道:“我需要往前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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