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研究室,安静得出奇,许晓冬一身疲惫,眼睛因为劳累布满了红血丝。
他的身后响起脚步声,他便立马起身,“陈教授,初夏消失的原因找到了吗?”
陈教授还没说话,一个让许晓冬顿时就火冒三丈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忽然消失?陈教授,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是卫宣禾的声音。
他怎么也来了?
“卫宣禾,你怎么还没走!从后山一直跟着来到415,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许晓冬恨不得一拳揍在卫宣禾那张虚伪的脸上。
卫宣禾道:“当然是关心初夏的‘目的’。毕竟,初夏是在我眼前消失不见的。”
这话彻底激怒了许晓冬,他揪住卫宣禾的领口,质问:“初夏消失,你有最大嫌疑。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卫宣禾仍旧是那副说辞:“许晓冬,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遍了。我陪初夏去后山寻找记忆,然后走到崖边她就突然消失。现在,我跟你一样担心初夏的安危。还有,我也很想知道,你和初夏,到底瞒了我一个什么惊天秘密。”
两人争执得胶着,陈默只好把他们拉开,劝他们冷静。
等气氛稍稍缓和一点,陈默道:“根据数据显示,初夏在后山消失的那刻,确实观测到了引力波,但数值很低。所以,初夏消失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只能说宇宙太过奥妙,我们所知的连皮毛都算不上。”
卫宣禾早就通过王奕新得知了这些,但他还是故意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陈默哪知道卫宣禾背后的事,就以为他真不知情,只好把雷初夏从十年前而来的事说了一遍,卫宣禾也就配合地做出惊讶的样子。
聪明如许晓冬,如果他稍加细心就能看出卫宣禾的端倪,可是现在他心里只有对雷初夏的担心,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留意卫宣禾。
卫宣禾在听完陈默的话后,问道:“陈教授您的意思是,初夏凶多吉少,对吗?”
话里多少带有一点期盼。
“卫宣禾,你是希望初夏出事吗?”许晓冬怒不可遏。
卫宣禾说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初夏没事,我只是把陈教授不肯明说的事实说出口而已。”
他的样子冷静得像个局外人。
“自欺欺人的人,根本帮不了初夏。”
卫宣禾在试探,想知道雷初夏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但他冷漠的态度再次激怒了许晓冬,许晓冬一拳落在了他那张欠揍的脸上。直到陈教授上前阻止,拉劝了半天,许晓冬才住手。卫宣禾被折腾得很狼狈,他自知不能再待下去,只好离开。
在他出门之前,许晓冬提醒了一句:“卫宣禾,人在做天在看,不管是初夏还是其他事情,你不可能永远瞒得住。”
这句话如一声惊雷,在卫宣禾的心里轰隆作响。
卫宣禾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经历过商海沉浮的人,他定住面色,从容道:“我光明磊落,还请你收起这种毫无意义的威胁。你要是真想打一架,可以随时找我助理约时间,我一定奉陪。”
“等我找回初夏,一定如你所愿!”许晓冬怒回。
陈默劝许晓冬冷静,许晓冬根本没办法冷静,而且,他相信初夏还活着。
陈默看着执着又着急的许晓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才好,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能无奈地拍拍许晓冬的肩膀。
沉默也是一种答案。
离开415研究室的卫宣禾,立马给助理打了电话:“我要许惟毅去世后的所有报道,立刻,马上。”
挂完电话,卫宣禾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初夏,不管你相不相信,直到最后一刻,我都没有想过真的要你死。现在无论你在宇宙哪个角落,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就让我们遵循宇宙的意志,结束一切,重新开始各自的人生吧。”
世界总会在入夜后降下帷幕,不管白天发生过什么,正在经历什么,都用黑色的帷幕一盖,得到片刻的休息。
一缕微光落入视线,浓密的睫毛扇子般的扇动两下后,缓缓睁开,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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