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顾名思义,以水为生,居于水下。要想找他们,自然要到水下。”老头摇头晃脑,继而又伸手指了指天,“天圆...”,又指了指地,“地方...天下之大,鲛人却恰恰就居住在我们的脚下。”
“你不是说鲛人住在水底?怎么...”元八顺着老头的眼神方向望去,虽然是一片漆黑,但是元八知道那正是清水湖方向。
“怎么,你还真想去找鲛人?”老头似乎每次问话都要贴的很近。
“你一定知道怎么找到他们对不对?”元八问道。
”不要在危险的边缘试探,弄不好小命就丢了。”老头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但是表情里又有些玩味。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更想试试了。找到鲛人拿到眼泣之珠就成了万人敬仰的英雄,再不济也就丢了我一条小命而已,稳赚不赔啊!“元八此刻的语气有些玩世不恭。
”沽名钓誉的英雄你不是不稀罕么?”老头反问。
“当然!不过,我嘛,就是想要守护一些东西而已,像师傅一样!”元八心头一颤,鼻子一股酸意袭来。
“守护?”老头似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某位,眼里一层雾气萦绕教人看不通透。
“请快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鲛人?”元八心意已决,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毕竟当前已是间不容发,离天朴的七天之约也不过还剩下四天。
“深水之下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鲛人善于纺织,可以制出入水不湿的龙绡,要想去水下寻找鲛人,鲛绡是为必须之物。”老头道出其中关键。
“既然是鲛人织出来的东西,我又从哪里去......”话犹在口,说到一半却是见老头将自己上身衣衫给脱了下来,露出来身躯倒是不似元八想象中瘦削,甚至可以说相当精壮。
元八心惊,思绪不禁回到了和师傅在大陆北部某城遇见的一桩案子。当时进入城内,满天飘着的都是关于抓捕那个贼人的告示。
而那个贼人...是个万恶的淫贼,而他淫邪猥亵的对象正是白白净净年纪小小的男童。
虽说自己已经十一,多年风吹雨淋,但却又偏偏始终是白白净净,摸了摸脸颊,自觉五官也算周正,心里越这么想着就越觉得心底发毛,难道是那贼人没被抓住流窜到了永安?
该不该跑?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腿又不好使了?
老头却没注意到这些,也不可能看透元八心里所想,脱下衣服,两手提着衣领处抖了起来,顿时一阵灰尘飞扬。
”阿嚏!“老头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腰都快弯到了地上。
“喏!”老头一手拧着鼻子,一手把那件脱下来的衣服递到元八面前。
“干,干嘛?”元八还沉浸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淫贼噩梦当中。
“鲛绡。”
元八愣了一会反应过来,自知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可是掂了掂“大爷,您不是在开玩笑吧?”鲛人擅于纺织,就织成这模样?还龙绡?”
“鲛人性子温凉,讲究朴实无华,懂吗?”老头双手插腰。
“你是认真的?“元八这才开始认真打量起手里的那件所谓鲛绡来。
“泉室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馀金,以为服,入水不濡,此刻正躺在你的手上,这自然是千真万确,比真金还真!”老头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元八掂了掂,那衣物入手轻似无物,软若薄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摸起来还带一丝冰凉触感。
“我...真的能相信你吗?”元八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上捧着的鲛绡,姑且称之为鲛绡吧!
“爱信不信!”老头倒是干脆,双手抱在脑后大摇大摆朝黑暗中去了。
“就算这是鲛绡,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鲛人啊!”元八急道。
“北斗七星,七星解厄,看看天上的勺尾,总归能找到的!”老头高深莫测地甩下这句,再无回头。
元八抬头望天,“今晚天上也没星星啊!”
幽远的黑夜里,淡淡飘出一句,“你让我办的事,可算成了,舒坦!”那声音是老头的,只是较方才多了几分轻松惬意!
躺在床上的元八,终究睡不着,只在临近天明时眯了一会。
床头叠着整整齐齐的那件告诉元八鲛绡,昨晚并不是一个梦。
这天是天朴离开的第四天,离约定之期只有三日,可是却依然没有传来一丝的消息。
还能再等吗?不能再等了!今晚,今晚就行动,希望今晚星明!
而上天似乎也正听见元八的祈祷,今天晚上的星星比哪一天都显得更要明亮!尤其是那北斗七星,一闪一闪的格外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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