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回到家,殷虹给她了一个拥抱,然后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说她瘦了一些。
&ldo;还好,我吃得挺多的,没苛刻自己。&rdo;湛明澜笑,&ldo;博俊呢?&rdo;
&ldo;他等会回来,我让他带着蛋糕回家。&rdo;殷虹笑说。
&ldo;巧了,我正想吃蛋糕。&rdo;
&ldo;对了,你大哥他现在在法国。&rdo;殷虹顿了顿后说。
自出了车祸后,她已经在电话里将自己和言敬禹分手的事情告诉殷虹了,当时殷虹大惊,反问是什么原因,她没提华筠的事情,只说&ldo;他还是做大哥比较好&rdo;,殷虹知道这是个借口,无奈反复询问,她都用这句话来挡,最后只好叹气,说知道了。
&ldo;哦。&rdo;湛明澜摘下围巾,放在桌子上,&ldo;我好饿,阿姨在煮红豆汤是吗?我先来一碗。&rdo;
殷虹吩咐阿姨端上一碗薏苡仁红豆汤。湛明澜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
&ldo;你大哥他这一年很少回家,博俊那孩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和他闹别扭,我问了好多次,他就是不肯告诉我原因。&rdo;殷虹无奈地摇头,&ldo;本来我以为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现在倒是奇怪了,到底怎么回事……诶,还有你,究竟为什么要和他分开?&rdo;
湛明澜说:&ldo;我说了好多次了,他还是当我大哥合适,以前我是孩子性子,喜欢他就想跟着他,忽略了彼此之间的不合适,后来逐渐想明白了,喜欢的感觉也就淡下去了。就是这么简单,没其他原因。&rdo;
殷虹沉吟片刻,说:&ldo;你要是真的想明白了,我尊重你,只希望你们以后相处不要太尴尬。敬禹是个好大哥,这些年对启铭,对湛家都是尽心尽力的,无论怎么样,他都是你的亲人,你不要对他有其他的情绪。&rdo;
&ldo;怎么会呢?&rdo;湛明澜轻笑,&ldo;我多大的人了。&rdo;
过了一个多小时,湛博俊回家了,还拎着一只新鲜的蛋糕,说是特地买给湛明澜吃的。
三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气氛很温馨。
吃完后,湛明澜回房收拾东西,低头打开行李箱,拿出衣服,湛博俊扣了扣门。
&ldo;老姐。&rdo;他走了进来,&ldo;要我帮忙吗?&rdo;
&ldo;不用,你坐着陪我聊天就好。&rdo;
湛博俊便坐在湛明澜床上,和她说话。
&ldo;姐,我不想在省院工作了。&rdo;湛博俊突然说,&ldo;我对当建筑师没了激情。&rdo;
湛明澜惊讶:&ldo;你不是从小就励志要当建筑师的吗?怎么读了四年,现在工作了,反而说不想做这行了?&rdo;
&ldo;我不知道,可能现实和想象的有差,每天对着电脑绘制建筑图,日复一日觉得很没趣。&rdo;
&ldo;刚工作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等磨合期过了就会好了。&rdo;湛明澜开导,&ldo;是不是和同事之间处得不好?&rdo;
&ldo;不是。&rdo;湛博俊摇头,抬眸对上湛明澜的眼睛,一字字地说,&ldo;我想进启铭。&rdo;
湛明澜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静静地看着弟弟一脸坚定的模样,半晌后才开口:&ldo;博俊,我以为你已经忘记那事了。&rdo;
湛博俊自嘲地笑了一下:&ldo;我也想啊,但是我忘不掉。其实他说得对,在华筠这事上,我是个输家,我给不了他能给华筠的那些……不过我不认为我会永远输给他,我可以赢回来。&rdo;
&ldo;赢回来?&rdo;湛明澜不客气地点醒他,&ldo;你要赢回什么?有什么是值得你可以放弃自己从小就设定的理想和目标?&rdo;
&ldo;喜欢又怎么样?&rdo;湛博俊起身,缓缓说,&ldo;我觉得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没有价值,整日对着电脑设计公共厕所?被同组师兄呼来喝去?这和我想要的差太多了。&rdo;
&ldo;你到底想要什么?&rdo;
&ldo;我想赚钱,想获得别人的肯定,我想成功。&rdo;
&ldo;你想要的只不过是赢言敬禹吧?&rdo;湛明澜说,&ldo;你始终都在介意华筠那事,不能接受华筠移情别恋,喜欢上他的事实。&rdo;
&ldo;对,我的确不能接受。&rdo;湛博俊冷冷道,&ldo;他真是给我人生好好上了一课,教会我,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理想根本一文不值,在这个社会,只有金钱,权势才能让人膜拜,让别人心甘情愿对你俯首称臣。&rdo;
&ldo;老姐,你永远不会明白当我知道他和华筠的事后,我是什么感觉。我觉得自己不仅是一个输家,也是个备受羞辱的小丑。&rdo;
湛明澜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湛博俊,他脸上没有愤怒,相反,他很冷静,但这样的冷静让她有更不好的预感。
&ldo;我闭上眼睛,就是他和华筠的画面。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旅游,甚至一起做爱……那些画面,我撇不开。&rdo;他微微低头,深深吸了口气,面色在灯光下显得青白,&ldo;我不想再继续画公共厕所的图纸了,我要做更有实际意义的事情。&rdo;
&ldo;你只不过是自己和自己赌气,这样有意义吗?&rdo;湛明澜说,&ldo;就算你将来有了金钱和权势,你就确定会比现在快乐?博俊,你五岁的时候就告诉我,你想成为建筑师,这是你从小到大的目标,你就为了赌一口气而放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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