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拉过时光走到最后一排架子,让出空间,让他看贴着&ldo;时光&rdo;的那些标签。
&ldo;你看看。&rdo;老板感叹,&ldo;这姑娘真好啊。&rdo;
时光自豪地说:&ldo;我知道。&rdo;
在常晓春回来之前,时光跑回餐厅。回到餐厅的他,心情大好,对每位顾客款款微笑,当晚的提成拿了最多。
餐厅越到过年越忙,音像店却一向清闲。晚上,老板提早关门,常晓春下班早,又不想一个人回家,便在餐厅门前等时光下班。
餐厅爆满,时光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不由自主地往常晓春的背影飘去。一位女客人对他开玩笑问可有女朋友,他微笑点头,再抬头看向窗外时,笑容消失了。
常晓春没有想到会遇到高飞,高飞虽然也很惊讶。两人尴尬良久,高飞先打破沉默说:&ldo;你来这儿吃饭?&rdo;
&ldo;不是,我在等人。&rdo;常晓春故做轻松地说,&ldo;等时光。&rdo;
提到时光,高飞脸色一暗,说:&ldo;你听过渔夫和蛇的故事吗?&rdo;
常晓春一脸戒备:&ldo;听过,怎么了?&rdo;
&ldo;你可以忘记他对你做过什么,但你不要忘了,什么事都是有一就有二,好自为之吧。&rdo;
高飞扔下话,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光下了班,满意脸倦意,见到常晓春终于得到安慰。他们牵手回家,时光的家。
冬天天冷,一个人住好凄清,反正也是寒假,他们放纵自己,住到一起。从前常晓春跟爷爷奶奶住的时候,在两张床之间拉一张帘子,现在当年拉帘子的铁钉和麻线犹在,常晓春从家里卸了块窗帘带过去安上,便宣布入住。
夜晚的堤岸,晃动着沉默的黑水。此岸糙木枯竭,彼岸人烟繁盛。
常晓春在露台上远眺彼岸的风景,幽幽地说:&ldo;这里很快也要被推倒重建了吧。&rdo;
时光递给她一杯温热的茶。她喝了一口,红糖水,差点儿呛到,红着脸说:&ldo;没到呢。&rdo;
时光点点头,喝着水,看向另一边,咳了一声说:&ldo;我出去扔垃圾。&rdo;说着,走进房间,关了门下楼。
常晓春猜他心里肯定窘死了,她的例假一向不准,每个月都要来个紧急集合,折磨她。时光怕她那几天难受,每次都算好时间提前预奋红糖水给她。人算不如天算,这个月她的例假又迟了。
看时间尚早,常晓春想不如下去陪时光在岸边散散步。她放下杯子,走到门边开锁。锁里好像卡住了,怎么都拧不动。试了几次,她手指火辣辣地疼。
握着手指,她触电一般想到之前被时光反锁逼迫的日子,心中恐惧顿生。她拽住锁头,想用蛮力把门打开。红色木门咚咚地与木板相撞,无数灰尘和小泥块落下来。
常晓春被迷住眼睛,眼泪聚集。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继续拍门,她控制不住心中涌出的巨大的恐惧。她无法忍受,只要她丝毫不察,随时随地都会这样被关闭。
&ldo;开门!&rdo;她拽着门叫出来。
锁吧嗒一响,门开了。
她由于惯性跌坐在地上,眼睛通红,手指尖刺般疼痛。
时光放下垃圾桶,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她反射性地偏过头拒绝他的碰触。
时光听到剧烈的门响,便已明白常晓春为何激动。他把门打开,拧了几下锁说:&ldo;这个锁太老了,一直出问题。明天我去换。&rdo;
&ldo;哦‐‐&rdo;常晓春知道时光不会骗她。她站起来,不敢看他,因为对他的误解,也因为她心中重新被勾起的恐惧。她不得不正视自己,那个可怕的时光,依旧留在她心中。
&ldo;我先走了。&rdo;她无颜多留,拿了书包,又说:&ldo;你不用送我。&rdo;
时光站在楼梯口,看着她一步跨下两级台阶,他叫住她说:&ldo;等等。&rdo;
她停在下面的转角处,没有回头。
&ldo;注意安全。&rdo;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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