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眼皮快要耷拉下去的时候,这个声音让我骤然惊醒了。&ldo;小美人儿,别睡,和我聊聊天吧。&rdo;
&ldo;小阎王?&rdo;我悄声问,他不是回去了么?
黑暗中半天没有任何回音,我以为我自己幻听了的时候,他才又说,&ldo;我弟弟‐‐他很固执,你多多照顾他吧。&rdo;弟弟?昏倒。我一直以为关老板那样稳重的才是哥哥。原来小阎王才是哥哥。
&ldo;是他在照顾我。&rdo;我也小声的回答。小阎王的声音没有方向,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ldo;你怎么能够杀得了鬼母呢‐‐她还是刚刚求我改了名字,我没想到,这次改名字是为了你这个躯壳。你比凡人都不如,怎么会有能杀得了鬼母的能力呢?&rdo;
&ldo;我没有‐‐你说的那种能力,大概是瞎猫撞个死耗子吧。&rdo;我自己都觉得这个里有没有说服力,汉子的组合那么多种,为什么我唯独想的出来那一种?
&ldo;如果你们那天没有那么短的时间猜中鬼母的名字,也就真的死在她手上了。我弟弟,鬼母可能有些忌惮还不敢动,可是你,对于鬼母来说,真的是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rdo;
&ldo;关老板‐‐他为你当什么差?&rdo;我也不想去回想当时,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想的。
&ldo;冥差。之后,你会知道的。&rdo;小阎王的声音。不过这次我觉得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了,近的好像呢喃,但是如果呢喃的内容是这样,估计没有哪个女人喜欢听。我身边的床陷下去了一点我感觉那是个人形,一张小的单人床突然很局促‐‐小阎王是可以变大的么?他想干什么?
我脸红心跳,我胡思乱想,我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关老板就不会让我有这样的感觉,他让我觉得平和,安静,虽然有的时候我们也玩一下暴躁。
&ldo;有多少个我这样的‐‐无魂?&rdo;我强自镇定了自己的心绪,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希望自己能冷静下来。
&ldo;就我所知,也就你一个。&rdo;小阎王的声音还是在身边,但是是很慵懒,懒到要睡着的感觉‐‐他?睡在这里?那么天亮了怎么办?
&ldo;喂,你不是真的要睡吧。&rdo;我试探的说了一声,身边已经没有声音了。但是那种存在感仍然在,我很紧张的竖起了所有的汗毛,像个刺猬。
很久还是没人说话,我也闭了嘴,紧张了半天的肌肉,终究还是会慢慢的松下来,纵然危险就在身边,不敢轻举妄动的情况下,我还是输给了我的困意。
这一觉睡得好像很长时间,那种醒着的睡着,是很痛苦的一种睡着,纵然在梦中,还是很清楚的感觉到身边的存在,但是梦中小阎王他不是躺着的,他用他与关老板一模一样的表情看着我,就那样一直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
&ldo;一星期的时间,完不成任务,就失去性命。&rdo;
鸡叫声‐‐
身边骤然消失的存在感‐‐
还有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这句话,让我直着身子坐起来,喘着气,身后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
第四章寂寞是我总比你爱得…
第四章寂寞是我总比你爱得多(一)
文薛舞
关老板又要出门了。我站在楼上目送他离开,心下总觉得今天有点什么不对,他在家里面磨蹭了半天,衣服也换了三次,一点都不像平常那利落的风格。
我就这样抱着手臂看他在屋里盲目的兜圈子,做点没有什么更没有意义的事情,嘴上还说,&ldo;没时间了,没时间了。&rdo;可是他一直在浪费时间。
最后他终于站在当地不动了,象是突然停了发条的玩具,他就那样看着我。
&ldo;喂,你那眼神,好像我就马上要嗝儿屁了一样。&rdo;我毫不淑女的指指戳戳他的脸。
他低了头,重新打量了一遍自己的淡蓝色长衫和白边黑面布鞋,又抬起头,&ldo;苏三,收拾东西,这次和我一起走。&rdo;
我错愕了,不是他说,不是他说他都出去看死人么,不是他说我出去会让不小心碰到我的人折寿么?那么带上我干什么?
&ldo;赶紧的,没时间了。&rdo;他又催促了一遍。&ldo;这次出门很久,留你一个人,你不把我店弄关了才怪。&rdo;
我嘴上嘟囔着,但是心下欢呼雀跃的上了楼,我已经那么久没有出去过了。我换了一身清凉的衣服,吊带,热裤,就冲下了楼,他皱了眉,给我比了个手势‐‐回去重来的意思,我悻悻的又回了房间。
结果我穿了最普通的水色半袖,还有米色七分裤,他也还是皱眉,不过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一路上他都沉默,我也怯怯的不说话,有人擦肩在路上擦肩碰到我的时候,没等我要躲开,关老板已经不着痕迹的将我带进他身边,隔开了路人。
也许吧。我比一个有严重传染疾病的人,好不了多少。可是关老板自己也得意不到哪里去,自己被人家指指点点的,估计是因为他的打扮,满大街穿长衫穿布鞋的男人,也就他一个了,女孩子们路过都掩嘴笑,男人们都鄙视的眼神看他,眼神里面就两个字,异类。若不是这十几年我看惯了,我也会这样的眼神,问题是,关老板他本身就是异类,彪悍的不需更多解释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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