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姐,小姐……&rdo;云笙的声音打断了我。
&ldo;……&rdo;
&ldo;小姐是有什么事吗?&rdo;
&ldo;云笙,我们这次既然回来了,不如你就回去看看你祖母,阿夏你也回去看看家人。正好我打算去山上的石壶寺,为我母亲请位大师,好生超度,请求她来生平安长生。那时候你们各自回去,黄昏的时候到百酥门附近的茶楼,一同回连家。&rdo;
&ldo;真的?!&rdo;阿夏听见可以回家,高兴地直惦着脚。
云笙低着眼,倒没什么反应,
&ldo;怎么了?云笙你……不思念祖母吗?&rdo;
&ldo;当然不是,只是云笙出来的时候,有些事情惹得祖母不悦,心中本就愧疚……忽然就这么回去,担心祖母又会恼怒,她年龄大了,不宜动怒。要不……要不云笙还是和你一同上山的寺庙,为祖母求只平安签也好。&rdo;
&ldo;这算什么,求只平安签自然是好,可是如何比得上你祖母见得着你。反正……我也要上山,我就同你回去,祖孙亲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她老人家见着我,总不至于对你动怒的。然后你再随我上山,求个愿。&rdo;我拍拍她的右肩膀。
她缩了缩身子,径直跪下,
&ldo;那怎么可以……小姐……小姐若是如此,祖母更会怪我坏了规矩,没有……没有尽好自己作为小姐贴身丫鬟的职责。&rdo;
阿夏往后一退,也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只不过是想让她回家看看,我又不是什么公主皇后的,怎么这般害怕。
我弯下身子,把着她的胳膊,
&ldo;你先起来,不过就是希望你能得空回家探望家人,莫要像我一样,失去了才追悔莫及。母亲已经走了,生死有命,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所以才万万要珍惜。云笙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知道这个道理。&rdo;
阿夏蹲下身子,我站起来,她这才起身,仍不见高兴的样子,
&ldo;云笙谢过小姐,云笙和祖母能得老爷照料,已然是大幸。如今小姐如此,云笙实在是不知如何感念您的恩德,云笙日后定为小姐供长生位,日日祈福磕头。&rdo;
&ldo;我不过是让你回家探望家人,都是理所应当,难不成,我还成了恶主婆子,整日打骂你们?嗯?&rdo;我抬了抬手,阿夏倒是被我逗笑,又想起今日是母亲丧期,强收了笑。
&ldo;小姐,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恶主婆子,倒像是跳舞似的。&rdo;
&ldo;你这丫头,明日就不要小厨房送糕点了,你就待在房间里,帮我插花,如何?&rdo;
&ldo;阿夏错了,阿夏不应如此失礼,还请小姐不计……不计阿夏过。&rdo;
云笙见她笨拙的学的前言不搭后语,也是无奈,捂着嘴巴小声提点着她,
&ldo;是&lso;大人不记小人过&rso;……&rdo;
&ldo;是吗?不都差不多吗……&rdo;阿夏糊里糊涂的挠了挠额头,不知道和谁学来的,&ldo;那小姐高贵,不就是大人,其他人不就是……&rdo;云笙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四下看了看。
&ldo;这话不能胡说的,若是让那个听墙角的知道了,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损害小姐名誉的话来。&rdo;
她松了手,阿夏被捂得喘了喘气,这才知道自己又差点儿说错话。
我只是摇了摇头,只是我才发觉,云笙这明事理的程度倒是愈发明显了。从前不觉得,难道真的是我疏忽了她,想想初入第五家的时候,第五文正在栾秀阁示威那次,她为了维护我,也是被吓得不轻。
从前不能言语的时候,也是阿夏在我身边的时候多,如今嗓子好了,许多的事也都在无意间改变了。就像我方才的一番话,初衷也不是真心关心,都说人心易变,这有的时候一个想法,转眼又另一个想法。母亲,你觉得现在的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我是不是不该再追究下去。可是就算是我能容能忍,也不会就此过上平静的日子。况且我现在连你的尸身都没有找到,我的身世也没有查清,就算不能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总要让我自己弄清这些年,那个挥之不去的梦魇,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到底是谁?
&ldo;走吧……&rdo;
快到黄昏,离晚膳一个时辰,院子里面开始起风,索性回房间休息片刻。
第二十一章:若即若离
&ldo;走吧……&rdo;
快到黄昏,离晚膳一个时辰,院子里面开始起风,索性回房间休息片刻。
晚膳的时候,除了大姐回了沈家,加上第五文彦,不知道算是个家宴还是什么的。
&ldo;瑾瑜,你父亲他最近怎么样,听说上次商会的会议,他没有去?&rdo;父亲先开了口。
第五文彦放下手上的筷子,双手放在膝上,
&ldo;父亲前段时间身体抱恙,我和大哥好生劝说,他总算是同意休息一段时间。现在文家兄长和大哥暂时打理着,我有时也会帮些忙,替父亲和大哥分担分担。&rdo;
&ldo;我听说你好像,还没有娶正妻呢吧。&rdo;
&ldo;有个姨太太,聂氏,平日里也都是安心在宅院里待着,不怎么出门。&rdo;
&ldo;这未娶妻就先娶了姨太太还真是少见……&rdo;父亲笑了笑,夹着面前盘中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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