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这水好像越来越多了。”
黑影二:“你才发现?”
小乔刚想提醒大乔别让这里发水灾,发现大乔居然轻松的把水聚成了一个球,围着三个黑影。
“还好你不算笨。”
“啥意思?”
“没啥。”
捕获三个人头,六人继续等。
小乔蹲的腰酸背痛,找了个借口溜开:“我要去方便一下,你们在这等着。”
夜里的长安城有点诡异。
在乔氏的地盘上,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夜游的。要是谁找不着打工的地儿,就会去守夜,守夜的人什么样都有,大乔曾问小乔:“你长大想干啥?”
小乔答:“守夜。”
江东的夜晚,在春夏秋冬各有不同的性情。虽然禁止夜游,那里的晚上仍是喧嚣的。
春天雨确实是随风潜入夜晚的。雨水喜欢打着琉璃窗,那一声声的敲击清脆得像黄鹂叫,小乔总喜欢听到雨停才慢慢入睡。到了夏夜,蝉啊,知了啊,还有蝈蝈都出来了,总能听见它们的那些争吵声,烦到子时,小乔才能入睡。
小乔还记得,来长安之前的那个秋天和冬天。
“乔婉,你看,又有人渡船回江东来了,你说他们干啥总喜欢在冬天秋天回来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们。”大乔翻了个身,不过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
那些晚上回来的人,大都穿的体面,应该是从别的地方打工回来江东过年的。江东平时是挺寂静的,一到过年,可就热闹了。现在尚是初秋,小乔已经开始盼望过年。
“很久没回来了啊,江东一点没变。”
小乔噤了声,也不敢动弹,怕木床发出声音,惊到外面的人。
“可不是嘛。”
“哥你瞧,那花还没谢呢。”
“嘘,小声点,大半夜呢,走吧。”
脚步声远了,小乔爬到窗户上,因为身高不够,踩着床还得踮脚,她勉强看见一个姑娘和一个大叔从船上下来,身上背了很多东西。
应该是给父母的。小乔觉得这两个人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好。
“大乔,我长大一定也是这样的人。”
大乔还没睡熟,嗯了一声,不知道听没听见。
两个人走远了,又有脚步声靠近。
是乔家聘的守夜人,长得还挺俊,高高的,也不纤弱,腰背是挺直的。
小乔翻出早准备好的石子儿,小小一颗,比那樱花的蕊小一点,扔出去碰到地板,会有滴答的声音,颇像小雨落地的声音,不大不小,守夜人刚好听见。
人走过来,小乔就蹲下来,不叫他发现;人走远了,她又丢,丢完在看一下,看到人来就再蹲下来。
到了冬天,守夜人可不会出来了,因为冬天风和雪会让外面一片白,没有谁会无聊不缩在棉被里出来乱跑。小乔特别喜欢去摘离窗户很近的梅花——总在晚上,好几次被冻得感冒,屡教不改。
长安城在正是秋天最后的几天,春雨已经过了,花也不开,雪也没有下,蝉还没出壳儿呢。实在太安静了。
但是小乔想错了。
她听见嘈杂声,顺着声音走出她们蹲草丛的小巷,一片阑珊的灯火映入眼帘,点亮了整条街。
“糖葫芦!小妹妹,来根糖葫芦吧?”
小乔是随身带着钱的,但她没说话,她被眼前的景象惊艳了,毕竟她从没在江东见过这般繁华的世界。
她一直以为,“不夜天”是诗人瞎编的!
红彤彤的灯笼,暖暖的光,驱跑了夜的清冷,小乔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逛,就是没有买任何东西。
原来长安不禁宵吗?她决定了,她得攒钱!下回一定要来!沿着原路返回,她开始发现不对。
一个身影总在她身后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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