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舒口气,他突然又说道:“要是你敢耍什么花招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我有种想把他揍飞的冲动,他难道知道我会耍什么花招?难不成他能看透我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也太恐怖了……
我试探的问道:“你该不会看得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吧?”他看了眼我胸口说道:“要不是有生命之源,我还真看得见……”
我白了他一眼有些心虚,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看来以后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少在心里想这些,真被他知道了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突然挥了挥手,一面小玉桌出现在了我们跟前,上面还附有一套酒壶和酒杯,好像都是白玉雕琢的一般,看上去十分的精美。
他盘膝坐了下来,给两个杯子里倒满了酒说道:“来都来了,就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清净吧……”我索性也学他坐了下来,杯子里的酒香已经溢了出来,看不出来,他还是个会享受清净的人。我本以为他只要一天没有美人在怀就会浑身都不舒坦,这倒是有些不像他的风格了。
“其实你不左拥右抱的时候,看起来还是挺一本正经的,我指的是现在。”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知道这是什么酒,只有少许的酒味,还有些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
他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我平时看起来就很俗气?你当真以为我喜欢那些庸脂俗粉么?在别人眼里我不光是个能只手遮天的魔,还是个喜欢美人的好色之徒,这些我自然都知道。但是,有些东西是不能看表面的,真正重要的东西,永远都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把把柄展现在敌人的眼前,那不是纯粹找死么?我是喜欢美人,但是美人对我来说也可以有可无。”
看他说得头头是道,我有些怀疑:“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才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果我说没有呢?如果我真有那种东西,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想要站在最高处,就要没有任何东西牵绊,哪怕有,也得想法设法的甩掉。”
我用手撑着下巴看着他说道:“也对啊,你这样的人,哪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你去在意的,本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魔。”
他微微皱眉:“若雪,难道你就不想做让我在乎的那个人吗?”我轻笑:“你是想让我牵绊住你吗?你不是不需要那种东西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叹息道:“从前的我,连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有了在意的东西,拿什么去保护?现在站在了最高处,身边的莺莺燕燕无数,却发现没有一个真正懂我的人。哪怕是在一起说说话,或者像现在一样安静的品品酒,坐一会儿也好……”
我不会说谎,所以直白的说道:“是你自己选择的路,现在后悔了么?当初你不需要那些东西的时候,怕被牵绊,所以选择只身一人。现在你觉得寂寞了,又想有那种在乎的东西了,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什么都以自己为中心。不要以为跟我说了这些我就会喜欢上你,选择留在这里。既然我已经知道你们的赌约了,那么我现在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注定会输。”
他手握紧,手中的玉杯粉碎:“是吗?十年未到,谁能预知结果?还没有我夜湬白得不到的女人,你,连人带心我都要了。白玥笙总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我会让他好好的尝尝输的滋味。就这一次,我就要让他万劫不复!”
我就知道他装不了多久,终于又原形毕露了。我淡淡的说道:“你也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值得我用命和自由去交换的东西,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跟你不一样,我有在乎的人。既然已经有了那样在乎的人,我又怎么会轻易的倒戈?没用的,劝你别费工夫了。”
他气极反笑:“是么?你所在乎的东西?那我将他们都毁掉呢?只要你的心变得空白了,我总能将它填满的。你也别忘了,现在那两人的性命在我和白玥笙的手中!”
白玥笙就是玥神,他已经答应我让青候和亓灵先转世重生了,可是夜湬白想杀他们恐怕也是易如反掌。青候和亓灵现在根本就不是在巅峰时期,就算是,也不能跟他这样的魔抗衡。
太卑鄙了!我咬牙说道:“白玥笙已经答应我了,让他们两人先转世,你要阻拦?!”夜湬白站起身俯视着我说道:“用不着阻拦,等他们刚降生在人世的时候,我就让他们去死,这样的话,他们就失去了这次重生的机会,永远的消失在世上。在你眼中我不就是个心狠手辣且卑鄙的人吗?不要怀疑我说的话的真实性。你认为我比较会希望自己去死,还是杀掉两个变成我绊脚石的人?”
我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我实在无法形容他的卑鄙程度。对啊……要是趁青候和亓灵刚出生的时候就杀了他们,那夜湬白也不算违反了约定,因为他们已经重生了。如果这场赌约他输了,那他就要去死,比起他自己的命,青候和亓灵当然微不足道。
我垂下眼帘冷声道:“就算他们都死了,我也不会爱上你。你以为感情是什么?眼泪还可以挤挤就出来,感情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不爱就是不爱,就算他们死了,我对你依旧没感情,也不会有感情,更不会留在这里。如果你要杀他们的话,那请便好了,反正最后你也会死,有你陪葬他们大概也会有些欣慰。”
他抬头看向了湛蓝的天空:“是么?你怎么总是这样不知死活的惹恼我呢?或者你以为你可以跟我作对?本座对你好的时候你就笑着收下,这么不识趣难道想把风璃也扯进来吗?我看真正的绊脚石是他吧?毕竟他才是你现在的丈夫。我也可以把现在你已经成了我妃子的事情告诉他,我想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双手捏成了拳,一个没忍住狠狠一拳打在了他脸上。我不知道究竟是我太用力还是他有意的,他竟然就被我这样打倒在地。
他沉着脸坐在地上,没有一丝的狼狈之色,连被揍了还能表现得这么淡然自若,我有种想再补一脚的冲动。
“我想你需要好好地反省一下,什么时候想好了,就告诉我吧。”说完他突然消失了。前一秒他还在我的眼前,现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竟然就把我丢在这么个鬼地方,我有些后悔了,如果他真的把我是他妃子的事告诉风璃的话,我又不能及时的解释,风璃会怎么想?、
我走之前让他等我十年,可是现在我却成了别人的妃子,怎么都说不过去吧?可恶的夜湬白,竟然这么卑鄙的陷我于不义,明明事情就不是这样的。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等我十年之后回去,那时候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算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他就是想让我低头,刚才也是太生气了才会冲动。
“夜湬白!我错了……”我对着天空喊道。
没有任何的反应,我气得跺脚:“夜湬白,大混蛋!我知道错了!”
一直巨大的白色鸟儿突然朝我飞了过来,用爪子将我带到了空中。我惊叫一声不断的挣扎:“要把我带去哪里?我不是吃的,你可别把我当虫子吃了……”
“哈哈哈……”
夜湬白的笑声响起,他竟然就在白鸟的背上!
我气得不想说话了,他笑够了将我拎到了鸟背上说道:“我没想到前一刻你还那么有骨气的把我给揍了,现在竟然就认错了,你翻脸比翻书还快嘛,说得好听一些,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早点这样也就不用我大费周章了。”
我瞪着他说道:“夜湬白,你知道我为什么妥协,所以就别得意了,这样卑鄙的事情有什么好得意的?”他突然伸手在我额头轻轻弹了一下:“放心好了,我不会去找风璃的麻烦的,不过只是暂时的,得看你的表现。要是你什么时候又惹我了,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是我妃子的事情告诉他。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这样的背叛,我想他对你也不会再有一丝的留恋。”
我被他这一弹顿时愣住了,他怎么也会这样的动作?那是我经常用来对付磬娄的……想到磬娄,我莫名的一阵难过,它早就知道一切,但是却什么也没告诉我。我知道它怕我难过,钟离佑就是青候的事现在已经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
可是我想它,过去和它还有勍泧、火龙在一起的日子,都是那么的美好。即使遇到困难,我们也会一起去面对。但是现在,我一个人在虚空世界里,也不知道它们过得怎么样了。
“发什么楞?傻了?”夜湬白见我发愣,皱眉有些不悦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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