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的药物起了作用,但是也只能延迟发病的时间,我尝试对她进行了切除手术。可惜,她的体质不够好,没有撑到手术结束。”
博士小口喝着酒,遗憾地说道。
“不用太自责,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没有回应博士的安慰,苏现在只想要弄清楚一个问题。
“博士,我有一个问题。当时,我也感染了【崩坏病】,但现在,我身上却没有一点条纹。”
“是你救了我吗?可是,你说过,目前没有治愈崩坏病的方法。”
博士看着酒壶,沉默以对。
许久之后,他低声笑了笑。
“你猜的没错,我的确骗了你。治疗崩坏病的药物,我已经研发出来了。”
“如果有药物的,为什么还要切割她的手?”
“我没有给那个小女孩使用药物,要说原因的话,那就是这种药物太贵了。”
“贵?”苏震惊了,声音突然大了起来。“那个孩子的命,怎么能用钱来衡量?”
“呵呵。”
博士放下酒壶,整个人仿佛衰老了许多。
“那个孩子的生命吗?你想知道它和药物相比,孰轻孰重?让我来告诉你,药物的制作方法吧。”
“这几年来,逐火之蛾一直在研究崩坏病,可是却没有办法揭开它的原理。我们只能开始用病人的遗体制作血清。绝大部分的病人会在感染之后很快死去,体内只会产生极少的抗体。极小部分的病人感染崩坏病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潜伏期,他们体内的抗体数量,会比一般病人体内的多很多。”
“从统计学上来说,要提取出能救一个人的血清,需要一千具崩坏病病人的尸体。这种药,绝对可以称得上无价之宝了。”
“……”
“苏医生,请不要怀疑我的选择,你才是对抗崩坏病的重要人才。而且,救你的那管血清的提供者中,有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就是法尔主任。他死后将遗体捐献给了逐火之蛾,靠着他体内的抗体,我们才能完成这管血清。”
“这个小女孩的遗体也会用来提取血清,她身上提取出的血清,还是会用来拯救其他的重要人才。我想,在死后的世界,她也一定在保佑着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奇迹,没有魔法,有的只有无数被崩坏病夺走生命的病人,还有那些在他们的尸体上继续前行的医生。
“苏医生,在你的体内,有珍贵的抗体,还有那一千个病人,法尔的遗愿,都背负在你身上。现在应该做的,是去和崩坏病战斗,去拯救成千上万的人。”
博士看着苏的眼睛,平淡的目光中隐藏着无尽的悲哀,还有坚强。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我的所作所为不符合人道主义。但在我看来,无论有多少牺牲,只有战胜崩坏病,拯救人类才有真正的意义。”
伸出仅剩的一只手臂。
“苏医生,你的申请通过了,欢迎你加入逐火之蛾。”
苏紧紧握住博士的手,轻声说道:“博士,我一定会战胜崩坏病的。”语气虽轻,却拥有着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满着决心。
付夏靠在墙边,听着病房内的交谈,挂起微笑,【觉者】,终于拥有了对抗崩坏的决心,现在虽然还只是局限于崩坏病,但手里这份药剂,可以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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