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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堂上风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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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首先是和珅没有忍住无法坐视这莫名其妙的诬陷。
“老身哪里有过虚言？你这狼心狗肺的孩子，平日间对你的好真是都用肉包子打了狗。哪怕养条狗不说看家护院但至少也会对我摇摇尾巴，当时也真是瞎了眼心软听信了你的哭诉，一片好心最终都喂了白眼狼……大人啊，您可要为老身做主，您……”
“啪！”黄氏对和珅的否认压根不屑一顾，依旧自顾自的在那里训斥哭诉，却被王通判拍下的惊堂木打断。
“肃静！公堂之上岂容你哭哭啼啼，有事说事本官自会秉公而断。不过黄氏，你可是要想想清楚，在这公堂之上污蔑他人可就不是欠债还钱那么简单了！”
王通判缓了缓，看了看义愤填膺的小和珅，又用余光扫了下还在饮茶的桂猛主事，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后放了些心，接着威吓：“黄氏，本官听说你也是这娃娃的长辈，自然需要有长辈的风度姿态，本朝首重孝义你可莫要自误！”
桂猛这边此刻虽表面看着淡定，但其实心里早在黄氏开始改口就咯噔了一下。他在前日也和黄氏有过交锋知道她绝非那些常见的市井泼妇可比，想来她敢这么污蔑自然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依仗。
和珅也觉得事情奇怪，但也根本想不透缘由，毕竟借据还在自己手里，哪怕说破了天这白纸黑字和那鲜红的指印又怎会有假，于是仅仅怒气不减的瞪着这个仇人，想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大老爷啊，在这公堂之上老妇人又怎敢妄言，但真就是不能昧着良心欺瞒您。我先前也是看着这侄孙没了娘亲可怜，哪怕我自己家中困难，哪怕他们没有按时归还念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我也没有过逼迫。但谁能想到这孩子不知受到了哪个坏人的蛊惑竟然恶人先告状！”
顿了顿不去看和珅就要喷火的眼神，黄氏一咬牙接着说道：“大人啊，您不觉得这孩子今日的状告很反常吗？今天不是府尹大人公开坐堂的日子，我这侄孙也并未写状纸投递，甚至于还胆大妄为的敲了堂鼓，一个毛头娃娃又怎敢如此行事，这不是有人背后指使又是什么？大人如果错判了案子是要影响您积攒的官声和声名的，您一定要慎重啊……”说话时，黄氏还不忘一直偷偷朝桂猛努嘴同王通判使着眼色。
“一派胡言，真是好大的胆子！公堂之上你竟然执迷不悟，还敢在这里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看来不给你些苦头吃吃就改不了你这泼赖性子，来人啊，将这黄氏拉出去掌嘴八十！”王通判断案多年自是见惯了此等信口开河，在和珅眼中的完美计谋在他这里都不懈抬眼。
听了黄氏的一番胡话又细看了众人的神色语气，事情的真相也早已经被他估么了个七七八八，不知是气愤不过黄氏小瞧他的智商，还是想要给桂猛做个人情，亦或仅仅是不屑黄氏人品低劣连侄孙晚辈也要编排诬陷，总之直接就命人将黄氏拖下去掌嘴。
“大人，老妇冤枉啊，老妇是好人啊……”黄氏知道这大人定会顾着和桂猛的关系为难于她，也在心里做好了些吃亏和拖延时间的准备，但却怎么也不曾料想到这个大人竟然如此的直接，硬是话都没有对答上几句就要动刑打人，哪怕是戏文里的坏官也少有这么做事的。
“好了，放下她吧！黄氏，你知道怕了就老实说话，莫要当本官无知昏庸可以被你肆意欺瞒。饶你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若要再耍那些小聪明胡说可就别怪本官不教而罚了！”原来通判说“掌嘴”仅仅是为了吓唬黄氏一下，压一压她自进来就满不在乎的气焰。话毕通判还不忘歉意的朝着桂猛拱了拱手。
桂猛之前就知道这个大人虽然有些乱七八糟的坏毛病，但对于案件想来以善断和偏执闻名，所以也不以为意随之微笑拱手回礼。
“大人，先前的确是老妇人不对，不该捕风捉影的说些虚无缥缈的事，感谢大人宽宏不与我这小民计较。”黄氏也善于审时度势，见这个大人不是这么好欺瞒的当即语气一转就认了怂，道起歉来。
“也算是知情懂礼，你既然改过本官自然也不会揪着之前的过错不放，今日回去速速筹措归还了欠银，两家和好才是正途。你看这京城虽然挺大，但真要一日有个灾病难处的，你除了这些亲戚邻里还能找谁？听本官一句劝吧，某要将路子走窄了，亲戚能帮上的比你贪的那些蝇头小利可多得十倍百倍。况且三岁看到老，这娃娃将来定然不是池中之物，你可莫要犯糊涂欺负少年……”看样子这个通判也是个唠叨的，不知下差后他的娘子和娃娃能不能受得了。但毕竟是大老爷在他说话其间黄氏也只有跪在那里听着，不敢有丝毫打断他的举动。
“可是大人，这件事的确是我这侄孙向我家借的银子啊……”好不容易逮到了这通判话语的间隙，黄氏赶忙抓紧时机澄清误会。
“你这老妇，本官劳心劳力说了这么多的话你是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啊，还钱，还钱，一个个都钻到了钱眼中不成？罢了，你看看那和珅娃娃手中的借据可是你们之前签署的？”黄氏的解释把通判噎了个不清，瞬间没了再次教化百姓的心思。对他而言改变一个人实在太难，但做好本职明辨是非就要简单许多。
黄氏不客气的从和珅伸出的手中夺过借据，小心摊开一点点的看了起来，似乎生怕和珅作假修改一般。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和珅也不怕她耍赖作妖，她真要敢在这公堂之上撕毁了这借据，那才就真的有了意思。
但看着黄氏的动作桂猛心中却越发不踏实起来，总感觉什么东西隐隐漏算但却任他如何梳理却都梳理不出。细细盯了这借据良久他才如梦方醒，对啊！借据？哪里来的借据，银子是一笔笔累计的九十二两又怎会有这么一张完整的借据呢？
莫非这个借据真的是少爷伪造的？糊涂！少爷连字都认不全去伪造什么借据啊，这么一来黄氏咬死了不认账可就真是坏了事了……
“禀大人，这个借据的确是老妇与这和珅所签，其中内容真实无误，没有任何问题。”也恰在此时，黄氏抬起了头，极力的掩饰着嘴角的笑意，认认真真行礼向通判大人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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