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白茶拧毛巾的手愣住了,正义这个东西,自己想过么?
“对啊,正义!律师不是正义的象征么?”陆清欢颇为天真的换了一盆水用手洒在地上,溅出的滴滴凉水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水花,白茶愣住了,“我从没想过我会是正义的伙伴,律师,也不都是正义的。”
“你什么意思?”
“历法是法学院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可是他手下的案子,难道都是为了正义才接的么?”
“……”
“也许我们只是靠靠嘴皮子,可却能造成崩天毁地的结果,这是我想要的么?”
白茶停止了打扰,看着白色的毛巾被黑灰染的斑驳。多少人像这块毛巾,被人攥在手心,从白染成黑!
☆、第六十四章
白茶没有再说话,只是闭口不言,开始认真擦拭着桌角和板凳,陆清欢看着水盆里黑不溜秋堪比下水沟水的液体,在屋子内转来转去,看着四周边角,颇为好奇的问道:“怎么桌椅板凳这么脏,房子里却找不到一片蜘蛛网啊?而且这床看起来也干净,被褥也像是刚刚晒过的,刚刚进来可没有问道潮湿发霉的气味?”
“……”白茶只当陆清欢缺个心眼,对啥事都没有那么上心,就算是上心,当时没觉得不对劲,也是后知后觉,怎么今个儿问的问题自己都答不上来,有点尴尬。
“嗯?”陆清欢按住白茶正在拧毛巾的手,凑到她跟前试探性的抛个媚眼,白茶心里慌如老狗,外面稳得一批,“也许是我奶奶前段时间来家里晒晒被子给家里通通风啥的,你也知道么,老房子最容易招引什么蛇虫鼠蚁,肯定撒了很多石灰粉和硫磺粉啥的,除燥!”
“你奶奶那么大年纪还经常跑来这里打扫房间么?那这桌子怎么这么脏啊!”
“您的问题还真是刁钻古怪,这你得问我奶奶去啊,我哪知道么!好了,好了,你赶紧把手洗洗,我带你出去找点吃,家里的锅炉啥的肯定不能用,走走!”白茶赶紧转移话题将水往水池子一倒,拉着陆清欢就往门外跑,直接锁好门拉着她走出巷子。
出了巷子再走五分钟便来到一条小吃街,此时已经七点多,夕阳完全落下,天边红霞遍布,晚风徐徐,吹乱陆清欢耳边的碎发。二人拉着手一前一后走在街上,自然是吸引不少男性的目光。
“你想吃什么?”白茶看着这么多年都没变过的街巷,有些感慨,见陆清欢东瞅西瞅,手指戳着脸颊看着两边有些拥挤的道路,还有马路边的吆喝声以及骑着自行车的人们和行人的招呼,从未见过的不一样的热闹。
“我又不熟悉这里,你带我去吃。”陆清欢抱住白茶的胳膊看着她的疑惑脸,白茶看了看街岸两边,直接拉着陆清欢东拐西拐走进一条小巷子,掀开一扇珠帘门,拉着她进了一家小店面。
“欢迎光临,吃些什么啊?”正在柜台擦杯子的老板娘背对二人,转身见到白茶立刻喜笑颜开,将杯子放在架子上从柜台后走出来站在白茶的面前,拉着她的手打量着她,“白茶?!你回来了啊!”
“是啊,阿姨,趁着暑假我回来看看老家。您最近还好吧?”白茶也是难得出奇的有人情味,看着阿姨的鬓角已经泛起了银丝,这岁月果然总是无声无息的偷走女人的青春。
“这是你朋友吧?白茶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就教这么漂亮的朋友!快坐!快坐!吃些什么?阿姨请客!”
“阿姨好!”大家闺秀出门在外礼数要全,无论是熟人还是陌生人,而这位很明显就是白茶亲人级别的人物,自己更要礼貌。坐在白茶对面看着她拿着菜刀递到自己的面前,陆清欢一瞅菜单上的那些菜,微微吃惊,自己只以为这是什么特色小餐馆,没想到居然是一家日式料理店!
“吃啥就点吧,这段时间赚的钱够你吃很多顿好的了!”白茶这财大气粗的样子像极了煤老板,靠在座位上看着店里的装饰,油漆重新粉饰,但是屋内那种家的氛围还在。
“白茶你还在上学吧?”
“阿姨,我今年都毕业了,我已经在一家律师事务所上班,日子过得还行,今天趁着有空特意来这里转转,带我朋友看看生我养我的地方。”
“白茶都四年没回来了,阿姨差点都认不出你了,变得比原来还好看!要是慧儿……唉……也都和你一样大了!”阿姨每次看到白茶都会想到自己的女儿慧儿,下一秒就会湿了眼眶,摸着眼角说要去后厨看看菜准备的怎么样。
“那位阿姨怎么了啊?”
“阿姨不是本地人,千里迢迢嫁到这里。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不满三十,老公和孩子都在。刚刚开了这家小店,慧儿因为意外去世,当时不过十岁。慧儿的父亲没过两年出了车祸,就剩下阿姨自己一个人支撑着店面。十五年过去了,多少苦,多少累都熬了过来。”
“这么惨的么?她干嘛不回家啊?”
“别人家的事你打听这么多干嘛呀,你这个包打听!”白茶刮了下陆清欢的鼻子,端起绿茶饮了一口,多少的日日夜夜,都是那么熬过来的,身处何方,还有什么意义呢?
“白茶啊,你要是住几天别忘了来阿姨这多待一会啊,你不在了,连个和阿姨说贴心话的人都没了!”阿姨站在门外握着白茶的手不肯放开,可以得出,白茶这么多年就是阿姨心中的那个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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