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树又给秋父打电话,是助理接的,说秋父在开会。
助理问她有什么事,秋树说:&ldo;也没什么。&rdo;
等她回到寝室,打开门就看见游芒坐在凳子上啃着一个干巴巴,看上去还有些硬的馒头‐‐这不是学校食堂里卖的,应该是外面带进来的。学校禁止学生中午出校还是她快毕业的时候才突然有的规矩。
秋树面无异色地走进去把记录本放下,然后拉开凳子坐下。
从秋树回来游芒就没再啃馒头了,她把馒头往塑料袋里一裹,再往抽屉里一放,拿起旁边的书看了起来,只是好半天都没有翻一页。
当然,也没跟秋树打招呼。
秋树就这么盯着游芒的背影看,她当然知道游芒没有翻页,也没有提醒。两个人就跟玩123木头人似的,直到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游芒才首先开口:&ldo;你不去上课吗?&rdo;
&ldo;我还没吃饭。&rdo;秋树一说话,脸上就带笑。
游芒把书放回去:&ldo;你可以去食堂。&rdo;
秋树:&ldo;一个人吃饭不香。&rdo;
游芒的动作停了下来,就跟被按了暂停键,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才在安静的寝室里响起,依旧淡淡的没什么波澜:&ldo;想让我陪你去?&rdo;
秋树大大方方地点头:&ldo;去吗?&rdo;
游芒站起身,抬脚将凳子推进去:&ldo;走吧。&rdo;
秋树坐在凳子上没动,她仰着头看游芒:&ldo;那你自习课怎么办?&rdo;现在已经很晚了,等去过食堂吃完饭,去教学楼自习课时间都过一半了。
游芒:&ldo;跟老师说一声就可以。&rdo;
她是学霸,请假这种事当然也是优等生待遇了。秋树笑了笑,她终于找到请人吃饭的借口了,站起来时马尾跟着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ldo;那作为你请假陪我去吃饭的份儿上,我来请客吧。&rdo;
游芒没有立刻答应,她站在那里看着秋树,让人一会儿感到遥远,一会儿又觉得很近。游芒的眼神深邃到秋树觉得对方看透了自己的灵魂和目的。
很快,游芒移开目光,目光垂落下来,秋树觉得自己像一张纸,随着对方的目光飘起又落下。很刺激。
&ldo;你在可怜我,&rdo;游芒说,&ldo;你自己也可以去吃饭。你如果想要人陪,多的是人陪你。&rdo;随便抓一个就能处好关系,秋树对她不就是这样吗?
秋树心里叫糟,上辈子活了几十年,像这样家境贫困、优秀的人,自尊心总是特别要强,稍不注意就踩雷。哪怕她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可现在十几岁的游芒还是很敏感。
也可能是她还不够小心,所以游芒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但也感谢这么多年的经验,让她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她依旧笑吟吟地说:&ldo;只是一顿饭,你怎么想这么多?&rdo;
见游芒站着没动,只是抬眼看她。秋树又继续说:&ldo;你看不出来吗?我是在讨好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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