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黑云密布,偶尔响起一串雷鸣,时值盛夏,天气变得十分闷热,热风里蕴含着泥土的味道,即便不用术士出手,观众们也知道暴雨倾盆在即。
看台最高处搭建起了简易凉亭。
陆瑾低头玩着手机,作为年轻时被老天师当众打哭的跳脱选手,不提三一门的深仇大恨,他平时的生活跟年轻人没太大差别。
老天师端坐在石桌边,桌子表面是用篆刀划出来的棋盘,黑白子泛着象牙色,看上去价格不菲,此刻的老人眉头微皱,某人的棋又臭又硬,体会不出一点美感。
“呆板。”
“唉,这就是之维兄你不对了,能赢就是好棋。”吕慈坐在一边指点江山,一只眼睛上的疤痕时不时像蚯蚓一样蠕动,虽然他多数时候都和王家站在一起,但对于老天师他是极其敬佩的,家族利益和个人倾向并不完全冲突。
江源夹起一枚棋子,落下时碰撞棋盘催响了清脆的声音,紧接着伸手挑子,摘掉对手半条大龙。
“我是老年人,悔一步。”老天师有点接受不了,这步棋之后,他基本没了活路。
“你赢了。”江源直接起身。
“哈,臭棋篓子,人家不跟你玩了。”
吕慈畅怀大笑,老天师横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复盘,懒得理他。
“之维兄,晋中师弟呢。”陆瑾抬头问。
“身子骨遭不住了,这天气不行。”老天师随口回答。
陆瑾叹气,一聊到田晋中的身子骨,就容易想起甲申之乱,思绪飘飞,脑海里师门的一幕幕就忍不住再度浮现。
“杀风景的老骨头。”吕慈不满,转头一看,演武场上八进四的比赛第一场已经结束,那个名叫冯宝宝的姑娘战胜了陆家班成员,这让他心头又畅快了不少。
“对了,这小姑娘看上去有点奇怪吧,气息比天师还静,有点真炁充盈的意思。”
“没准是先天觉醒了奇异体质,又或者是静功方面的天才。”陆瑾说,他们这群老家伙,一眼就能看出年轻一辈的大体成色,例如王也身上的奇门遁甲,张楚岚资质不错,但正常看拿不到冠军,以及剑仙江太平的真实杀力不比在坐任何一个第四境低,遍览群石,美玉自有照人光彩。
比赛第二场,张灵玉对阵风莎燕。
“说起来风正豪那家伙跑什么地方去了。”吕慈打量周围,王蔼依旧关注着杀死血亲的仇敌,估摸着是发现了什么端倪,风正豪自从王并用出完全体的拘灵遣将后,就在有意无意地避着王蔼。
“谁知道……唔,这一手水脏雷,不上不下,真是之维兄关门弟子嘛,阳五雷呢。”
陆瑾低呼一声,张灵玉境界不错,已经迈入了第三境,但使用的阴五雷更像是烂泥,没有半点水浸万物的样子,心境上问题很大。
“用不着你对我的弟子提意见,至于阳五雷,不是我不想传,是这傻小子失了身。”老天师同样有点无奈,阴五雷和阳五雷在他眼里没有区别,反正只是护身术,强就打,弱就跑,修道的根本目的又不是打架,但对于灵玉来说,得不到正统传承,心里始终过不去这个坎。
战斗结束,张灵玉获胜。
第三场,张楚岚对战王也,后者直接盘膝而坐,请裁判端上了一盘馒头,因为双方认识,昨夜冯宝宝没好意思下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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