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道根是截然不同的类型,脑子还很清楚‐‐即使真的因为比较少动脑筋而变得略微迟钝。和薇兰相处了40年的他,如果真的变笨,一点也不会意外。我常在想,对于过去,他们有多少记忆7我担心,薇兰哪天会对乔安娜和鲁思透露一些不该讲的事情。我门之间有太多秘密。
最近,我回头看了早期的日记,发现自己曾因为少许的失落感,在她结婚的前一个星期,告诉她这段婚姻不会持久。如果这可怜的女人有点幽默感,应该要一笑置之……
《毒舌钩》第九章
隔天中午,看到莎拉出现在自家门口,乔安娜显得有些意外。她露出最迷人的微笑,退后一步,邀请对方入内。&ldo;我正在看报纸。&rdo;她说,仿佛莎拉问了个问题。她带路走到客厅,说:&ldo;请坐,如果你是来找杰克的话,他在外面。&rdo;
她的态度,倒是完全不同于凯斯所描述的前一天下午的情况,莎拉心想,乔安娜心里究竟打什么主意。她不认为这和凯斯一再提起的嗑药毛病有关,反倒觉得她只是基于好奇。这很自然,她是玛蒂尔达的女儿,而玛蒂尔达总是凡事好奇。
莎拉摇摇头。&ldo;不,我是来找你的。&rdo;
乔安娜坐回椅子上,没有回答。
&ldo;我一直都很喜欢这间客厅,&rdo;莎拉缓缓说,&ldo;真的好舒适。你母亲习惯坐在那边。&rdo;她指向落地窗前一张高背椅,&ldo;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把她的头发照得闪闪发光,你长得满像她的,不过我想这点你已经知道。&rdo;
乔安娜用异常不动声色的眼神盯着她。
&ldo;你觉不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她?&rdo;
乔安娜依然没有回答,而莎拉本来以为她会愿意开口回答她的问题,她的沉默像一道墙堵在两人之间。&ldo;我希望,&rdo;她说,&ldo;我们可以试着找出共识。&rdo;她停顿了一下,但对方还是没有响应。&ldo;因为,坦白说我不喜欢任由律师摆布,如果我们可以谈出个结果,便可把钱的问题搞定,从此一了百了。&rdo;她淡淡地微笑,&ldo;他们把血吸干,只留下骨头给我们,你希望这样吗?&rdo;
乔安娜将脸转向窗户,凝视着窗外。&ldo;你老公在我这里,难道你一点也不生气吗?布莱尼医生?&rdo;
终于打破沉默了,莎拉松了口气,虽然莎拉绝不希望以这种方式作为开场白。她循着她的眼光望去。&ldo;我生不生气,和这事情没什么关系。如果把杰克也扯进来,那就什么都谈不成了。不管我说什么,他总是习惯趁机揩油,所以,如果可能,我希望把他排除在外。&rdo;
&ldo;你相信,他跟我妈上过床吗?&rdo;
莎拉心里叹息。&ldo;这很重要吗?&rdo;
&ldo;是的。&rdo;
&ldo;那么,答案是不,我不认为他们上过床。不管他怎么坏,他从来不会占人便宜。&rdo;
&ldo;可能是她开口要求的。&rdo;
&ldo;我不相信,玛蒂尔达是正经的人。&rdo;
乔安娜皱着眉转过头来。&ldo;我想你该知道,她脱光衣服给他当模特儿吧?我在她桌上找到一张他的素描,我告诉你,那是非常露骨的,你能说那叫&lso;正经&rso;?她老到可以当他妈了。&rdo;
&ldo;要看你从什么角度来解释。假如,你认为女人裸体就是一种下贱或淫荡,那么是的,你可以说玛蒂尔达太不成体统了,&rdo;她耸耸肩,&ldo;不过,这种危险的想法,应该是过去黑暗时代以及某些极端保守宗教的产物。换一个角度来说,假如你把裸体‐‐不管是男人或女人‐‐当作是一种大自然的作品,和地球上的任何东西一样美丽和特别,那么,裸体让画家作画,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rdo;
&ldo;她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可以让他兴奋。&rdo;她的语气非常坚定,使得莎拉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乔安娜对她母亲的偏见太深,已经听不进任何正面的说法。不过,这句话中的攻击性,激得她想替杰克辩护。
&ldo;杰克看过太多裸女,不会这么轻易受裸体挑逗,&rdo;她说,&ldo;只有在你心里想要时,裸体才会煽情。要不然,你也可以说,每次男病人在我面前脱光衣服时,我也会兴奋。&rdo;
&ldo;那不同,你是医生。&rdo;
莎拉摇摇头。&ldo;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我不想再跟你争这个了,只会浪费我们的时间。&rdo;她用手指梳拨了一下头发,&ldo;不管怎样,痛风已经够你妈受的了,有这种病痛在身,她根本不会想和一个小她三十几岁的壮硕男人性交。拉斯勒太太,了解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如果她这辈子在性方面很开放,或者是非常喜欢男人,情况可能完全改观,但是,你母亲两者都不是。她曾告诉我,这年头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离婚,就是因为基于性而建立起来的关系注定要失败。性高潮的愉悦太短暂,支撑不了其他时间的无趣和失望。&rdo;
乔安娜又转过头去看着花园。&ldo;那她干吗把衣服脱光?&rdo;看来,这对她而言真的很重要。她是因为嫉妒,莎拉心想,还是为了继续鄙视玛蒂尔达?
&ldo;在我看来这没什么大不了,不管怎样,她对艺术有很浓的兴趣,也为了艺术而协助杰克探索她不为人知的一面。我看不出她有别的动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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