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说的话,我该叫他一声太师父,但毕竟路已不同,人也是不同了,没必要多聊。”秋萍校长摇摇头说
“也对,当时您怎么没走上他的路子,他不像是那种不关爱晚辈的人。”武苍术笑着问道
“他当然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也是一个合格的师父,可他的路并不合格,你自幼习武,应当懂得阴阳相济的道理,可他偏偏只取了其中一道,后来连阳极阴生的机遇也给主动放弃了,他是一个纯粹的人,但太过纯粹,也便成了固执。”秋萍校长叹了口气接着说:“在塞德利尔时,我劝过他很多次,但他总是笑了笑不在意,后来我也就放弃了。”
“血脉代表了一切,却又并不能代表所有的一切,德亚克是觉醒后的S级,走的是他的路子,可遭遇并不好,落得一个英年早逝的下场,按理说他应该成为接过薪火的人,但事实并不是如此,他失败了,也就是那时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将道恩亚姆独立了出来,去探索另一条不同于塞德利尔的路。”秋萍神色有些感慨
“维西金就像是一块偏执的硬石头,每当它要碎时,却总是凭着自己的偏执硬生生冲破了命运的轨迹,我原来给他算过一卦,他活不过一百岁,可他偏偏安安稳稳的活到了现在,甚至越来越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他这份意外的,他身边的人呢,妻子死了,儿女死了,朋友死了,徒弟也死了,甚至连华莎最后走的也不是他的路。”
“他是个要强的人,也是个强大的人。”
“可他的路早该被否定,也早该被断绝了,神谛来自灵魂,血脉来自肉身,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偏执的开发任何一方都必然是不合理的道路。”秋萍的眼里满是追忆“老天使的路,是一条没有尽头的绝路。”
“他如果不那么固执,早就是屹立在金字塔顶端的【王】了。”秋萍温柔的看向两人的眼睛“你们不一样,你们的路都很好,每一条都是通天大道。”
“老天使更像一个求道者。”张道陵沉吟了片刻说
“这么说也没错,至少在这条路上,他确实是无可比拟的巅峰,混血种社会的无冕之王。”秋萍点点头肯定,随即轻笑了两声“老天使不是血脉最强的那一个,但肯定是最顽固的那一个。”
“袁承瑾呢?”武苍术说
“他的进境很快,比当时的德亚克还要快,或许他能发现新的方向,但谁又能说得准呢,与龙族的战斗从来的充满了变数的。”秋萍捏了捏虎口“希望他不是下一个德亚克。”
“老师,德亚克是一个怎样的人。”张道陵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秋萍校长微挑了下眉头,眉眼浮现些许笑意,她说:“关爱学生的好老师,身先士卒的好领袖,是一个……很值得……很值得让人怀念的人。”
武苍术和张道陵了然的点点头,似乎他们问过的每一个经过黎明时代初期的老人,他们都会这样回答,他正义,他温柔,他舍己为人,勇于成为在寒冷中举起火炬,为众人抱薪的那个人,德亚克符合人们对完美领导者的一切想象。
“尼禄跟他有点像,如果她再谦虚一点的话。”秋萍耸耸肩打趣道
“尼禄?”武苍术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拥有着太阳色头发的女人
“嗯,毕竟是普罗米修斯的继任者,没有点相似的特质,圣骸是不会认可她的。”秋萍校长笑了笑“德亚克这个人啊……”
她说着突然一顿,张道陵和武苍术朝她看去,只见秋萍校长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没等张道陵出口问,秋萍校长抬起手掌,苍翠的竹影笼罩了在场的所有人
张道陵只来得及看见眼前黑光一闪,一阵刺目的光影便照亮了一切,这光影就像是白昼中的闪电,瞬间打碎了寂寥的黑暗,几人呆滞的视线中,黑光积压竹影,将竹林碾的粉碎,紧接着它停止不动,一股强大的气流猛然爆发,霎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仿佛天崩地裂,压得的人心神胆颤。
这股无形的音浪如同圆形的卷刃,轻而易举的撕裂着空气,向四周扩散,将周围的尘土、石块、树木等一切物质卷起,形成一朵巨大的黑色蘑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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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朵云浓稠沉重,在空中不断翻腾,如同一头破闸而出的恶兽,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它张开巨口吞噬着面前的竹林,大片大片的苍翠被直接抹除,秋萍身后的张道陵和武苍术只觉一股强烈的热浪扑面而来,紧接着无端的怨念让脑海疼痛欲裂,沉睡的秋凝眉眼间也变得有些扭曲。
张道陵此时的天人身还没完全恢复成肉体,他闷哼一声,立马唤出镜云身,一齐颂念玲珑清心咒,如清泉荡漾的水声让几人头脑顿时一轻,片刻后,爆炸消失,他看向周边,本就残缺的烂尾楼被炸的支离破碎,成排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地面出现一个个深深的坑洞,空气中弥漫着血液与尘土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掩鼻。
“没事吧。”秋萍转过身来问张道陵几人,现在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没事。”张道陵说
“圣者?”武苍术沉声问
“嗯,没见过的圣者,也可能是对方刻意做了隐藏。”秋萍揉了揉有些苍白的面颊,接连遭受两次重击饶是她也有点吃不消
“难不成是欲格余孽?”张道陵皱着眉说
“不清楚,均竹追溯到的只有糅杂的欲望与怨念,气息跟暗裔很像。”秋萍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那股子充满血腥的怨念让她很不好受“对方的实力做不了准确的评估,但在圣者中绝对不会弱。”
“这算什么,示威吗?”对方为什么只出一击,没有后续的攻击,让武苍术有点困惑
“估计是忌惮老天使吧,真打起来他还没输过。”秋萍思虑了片刻说:“应该不是欲格,两校的执行部不会有这么大的纰漏。”
她看向黑光来时的方向,难道是浮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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