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说:&ldo;没什么不可能。我听人说,那里面出来的人,本来只有三分坏,出来都基本坏透了。别看他以前胆小怕事,现在说不定已经变得心狠手辣了。他今天来河边院子了吗?&rdo;
陈赞想了想:&ldo;当时来了不少人帮忙搬东西,不记得他来没来了。&rdo;想到暗处有这么个人存在,随时都是威胁,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谈天立即察觉到了:&ldo;怎么了,小赞?冷吗?&rdo;
陈赞摇摇头:&ldo;觉得有些害怕。&rdo;
&ldo;别怕,我在呢,没有人能够伤害你。&rdo;谈天的话声音不大,却似定心丸一样令人安心。
陈赞的头靠在谈天的肩窝间:&ldo;坛子,你怎么对我这么好?&rdo;
谈天将陈赞抱得更紧一点,突然在陈赞耳朵上吻了一下:&ldo;小赞也对我很好啊,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所以我就只想对你好,一天见不到你,我就难受。&rdo;
陈赞静静地靠着他,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许久,他才说:&ldo;可是,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你要失去很多东西。你不能结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也许你妈妈还会和你断绝母子关系,你弟弟们也不会认你,你会受到很多人的嘲笑和鄙视。以后我们俩都需要偷偷摸摸的,在人前不能牵手,不能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你都考虑过吗?&rdo;
谈天的心狂跳起来,他努力将陈赞的话消化一遍,然后结结巴巴地问:&ldo;小、小赞,你是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你肯接受我了?&rdo;
陈赞靠着他:&ldo;如果你将来不后悔。&rdo;
&ldo;我不后悔,不会后悔,绝对不会后悔的!小赞,我喜欢你,就只喜欢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后悔,也不会害怕。小赞,你也不能后悔,再也不能跟我说要分开。&rdo;谈天像要抓整个世界一样抓紧了陈赞,将陈赞死命地勒进自己怀里,几乎将他胸腔中的气体都挤出来了。
陈赞挣扎着推开他:&ldo;咳、咳,轻点,坛子,疼。&rdo;
谈天连忙松开手,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ldo;小赞,你不是哄我的对吧?你真的答应我了是吧?你要和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rdo;
&ldo;嗯,我答应了。&rdo;陈赞决定再也不让自己的心煎熬挣扎,让它顺从心意去,今天他的命悬于一线,差点就去见了阎王。如果再死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种好命再重来一回,还有机会来弥补遗憾。既然天可怜见,让他逃过一劫,他怎么能再让自己留有遗憾。虽然选择这条窄路,会让他和谈天都有很多坎坷,但再坎坷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只要自己肯努力,哪条荆棘小路都会变成坦途。这条路的风景,别人看不到、不愿意看,他们自己能欣赏不就够了吗?
谈天被巨大的狂喜砸中,拖着陈赞站起来,手舞足蹈,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此刻欢欣的心情,便在狭窄的阳台上奔跑起来。
陈赞还留着理智,看他赤着脚要踏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连忙喊了一声:&ldo;小心脚下!&rdo;
第71章吻
谈天的脚连忙刹住,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前倾,扑在了水泥栏杆上:&ldo;什么东西?&rdo;
陈赞往后退了几步:&ldo;蛇。&rdo;
谈天吓得脚连忙一缩,坐在了栏杆上,回头一看,只见一条湿漉漉的菜花蛇盘成了螺丝圈,窝在水泥地板上,吓了谈天一大跳:&ldo;妈呀,这东西哪里来的?什么时候来的?&rdo;
陈赞摇摇头:&ldo;不知道,应该是水里爬上来的。&rdo;
原来他们说话这会儿,水又涨了半米多高,水中不少生物都开始沿着房子的墙壁往上爬,最先登陆的便是这条菜花蛇。
谈天从另外一头跳过去:&ldo;小赞,你把竹竿递给我,我给它打死算了。&rdo;
陈赞看了一下那条蛇,闭着眼睛并没有看人,那模样看起来也挺可怜的:&ldo;算了吧,你把它挑到水里去,让它去别处。这么大的洪水,活下来的都不容易。&rdo;
谈天此刻对陈赞惟命是从,哪里会拒绝:&ldo;好,你站远一点。&rdo;说完小心地挑起那条蛇,将它扔到水里去,可怜的蛇刚从汪洋中逃出生天,这时又被送了回去,立即遵从生命的本能,继续往这边游来,谈天哪里肯让它上来,用竹竿将它赶得远远的,直到它换了方向朝别处游去才放过它。
陈赞凑过来,和他一起看水中的情景,洪水比先前更急更猛了,黄澄澄的水中飘过来无数的浮萍、菱角、垃圾、草堆、树木,还有一些破桶、家具等,更多的是长腿蜘蛛和各色小虫子,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流从眼前迅速流走了。水中还有不少动物,除了蛇鼠鸡鸭,甚至还有人们来不及抢救的猪羊。
谈天看着一个草垛从上游漂进院子,上面站着两只湿漉漉的落汤鸡,缩着脖子惊恐地望着水面,好不可怜,转过头对陈赞说:&ldo;要不要我去把它们抓来?&rdo;
陈赞拉着他:&ldo;算了,隔着好几米远呢,太危险,不要去了。想吃鸡,咱回去杀,家里大把的呢。&rdo;
谈天嘿嘿笑:&ldo;我就是觉得被水冲走太可惜了。诶,你看,那边还有一头猪在游泳呢,那么肥的猪,太可惜了吧,主人家怎么不带到岸上去啊。&rdo;
陈赞远远地看着那只猪在水中无助地挣扎着,估计过不多久,那猪就得沉了:&ldo;不知道,大概是这猪自己跑了,主人家没抓到吧,要不然怎么会不带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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