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好像是我以前的媳妇&lso;臭老丫子。&rdo;宋老拐迟疑的答道。
仙灵子闻言更加愕然了,这宋老拐怎么娶了条虫子做老婆?
&ldo;你再想想,&rdo;宋老拐继续引导启发着羌婆子,&ldo;东拉拉屯东北角的三间土房,介壁儿就是贾家炉屯的苞米地&rdo;
羌婆子仍在绞尽脑汁的回忆着,面目表情茫然而呆滞。
&ldo;伪满康德元年腊月里,那三间土房里死了个男人,赶咽气儿前,他还迷迷瞪瞪的听到自个家老娘们在嚎,呛了一鼻子的臭脚丫子味儿,愣是给憋闷死了。&rdo;宋老拐回想起六十年前自己临终时候的情景,不免有些黯然伤神。
羌婆子好像陷入了魔怔状态,发狂般的揪着头发,抖落下来几只虱子落在了怪味鸡上,爬来爬去的乱转,仿佛忍受不了那麻辣味儿似的。
突然,羌婆子一拍脑门高声叫道:&ldo;宋老拐,你这小瘪犊子,可算是走了&rdo;
仙灵子吓了一跳。
宋老拐眼含热泪,激动的连声说着:&ldo;我就是宋老拐啊那个小瘪犊子。&rdo;
&ldo;宋老拐&rdo;羌婆子眼露精光,脑袋凑近了宋老拐仔细端详着,口臭直接喷在了他的脸上。
宋老拐呜咽着说道:&ldo;民国三十八年,也就是解放那年,老拐在一个月圆之夜破墓而出。先去了咱家的土房那儿瞧瞧,结果早已是人去屋空,破败不堪。那些年,小鬼子、土匪、共军国军的打乱套了,兵荒马乱,想着媳妇肯定也是死了,于是再无牵挂,便一路乞讨着逃进关内,加入了丐帮,一晃就几十年过去了,呜呜&rdo;
仙灵子在一旁听得是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问:&ldo;你,你曾经死了?那怎么又&rso;破墓而出&lso;了呢?&rdo;
宋老拐惨然一笑:&ldo;我已经是一只蠕头蛮了。&rdo;
&ldo;蠕头蛮&rdo;仙灵子大吃一惊,愕然道,&ldo;那不是一种远古的虫子么?听说早已经绝迹了呀。&rdo;
宋老拐摇摇头,解释说:&ldo;还有一支在苦寒的关外顽强的生存了下来,经过伪满时期日本人的清剿和建国后历次运动的波及,尤其是全面禁止土葬实行火化以来,现在数量已经极少,属于濒危物种。&rdo;
&ldo;邢书记也是蠕头蛮么?&rdo;仙灵子疑惑的问道。
&ldo;是的,但他的辈份可比老拐高多了。&rdo;
&ldo;蠕头蛮也能当县委书记?&rdo;仙灵子对如今的官场很陌生。
&ldo;当然,蠕头蛮一般口才都比较好,能说会道,而且积极靠近党组织,因此会比普通人提拔得更快,官运亨通。&rdo;宋老拐颇为自豪的解释着。
&ldo;如此说来,京城高官显贵之中也有蠕头蛮了?&rdo;
&ldo;嗯,那当然,&rdo;宋老拐其实也并不知道,但吹牛皮和夸夸其谈本就是蠕头蛮的最爱,所以口无遮拦的吹嘘道,&ldo;告诉你,中央里面就有我们的人,当然,同样是蠕头蛮,人家的小日子过得可比老拐强多了。&rdo;
哦,原来蠕头蛮的势力还挺大呢,仙灵子寻思着。
&ldo;老拐,你可想死&rso;臭老丫子&lso;了&rdo;此刻,羌婆子已然认出了当年的丈夫,激动万分,但见其&ldo;呼&rdo;的一下扑了过来,将瘦骨嶙峋的宋老拐压倒在大青石上,然后&ldo;吧唧吧唧&rdo;的不停的亲着嘴儿,一只手去解他的裤腰带。
&ldo;别,别,&rdo;宋老拐挣扎着说道,&ldo;臭老丫子,你都已经又嫁老爷们了,还怀有身孕&rdo;
&ldo;什么身孕?&rdo;羌婆子咯咯笑道,&ldo;那是老婆子的&rso;储物袋&lso;,里面装满了小羌虫,御敌之时,从肚脐眼儿喷出去就好使。&rdo;
仙灵子大跌眼镜,心中暗道,原来那大肚子里装的竟然是虫子!不过呢,羌虫也是虫,蠕头蛮也是虫,人家虫子夫妻分别了多年重逢要亲热一番,自己身为出家人应稍许回避才是。
于是,仙灵子抓起酒葫芦,从二人的身下用力拽出压扁了的怪味鸡,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竖洞天坑的另一边角落里自斟自饮起来,但大青石上面的不雅之声还是不绝于耳。
宋老拐被压得透不过起来,无奈之下只得&ldo;咯咯咯&rdo;将脖子伸长了两米有余,然后转回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瞅着羌婆子如何凶狠的蹂躏自己
听到&ldo;嘿咻&rdo;声,仙灵子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这蠕头蛮的脖子竟然如此之长,自己在僰王山上潜心修行数十年,却不知江湖上又出现了这么多离奇古怪的稀罕事儿。
许久,大青石上的声音终于停歇下来,宋老拐和羌婆子两人坐在那儿开始说些私房话。
&ldo;臭老丫子,我死了以后,你离开祖屋去哪儿了?又是怎么生活的?&rdo;宋老拐系好腰带关心的问道。
羌婆子长叹一声,然后慢慢的讲述了后来所发生的事情:&ldo;自你走了以后,本来寻思着没孩儿没爪儿的再找个人家算了,可不成想,整个黄龙府都知道&rso;臭老丫子&lso;的名号,竟然没人敢娶咱。终于有那么一天,慕名而来的上门了&rdo;
康德二年秋天里的一个傍晚,羌婆子正在屋里贴苞米面大饼子,这时外面来了一位怀抱婴儿的中年妇女,自称叫做&ldo;彭姑&rdo;,进门后先使劲儿的嗅着鼻子,然后看似满意的点点了头。
&ldo;听说你的臭脚在黄龙府名头不小,可否脱下鞋来瞧瞧?&rdo;彭姑操着南方口音,直截了当的说道。
&ldo;想闻老婆子的脚&rdo;羌婆子感到奇怪,&ldo;好啊,你不怕臭,咱也不嫌棵磣。&rdo;于是把鞋一脱,脚丫子往锅台上一撂,那怪味儿立马增大了多少倍都不止。
彭姑将怀中婴儿顺手扔在了锅台上,于是怪事儿发生了
那婴儿竟然不顾锅台上的热气,径直爬到羌婆子的臭脚上,小手扳着脚趾头拼命的嗅着趾fèng间,仿佛很陶醉似的,而那儿则是味道最强烈的地方。
羌婆子一下子瞠目结舌,完全给造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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